同源异派

一源多流繁荣万物

2014年4月21日 星期一

“习近平对军委高层秘密讲话”可信度极高

近日网上疯转一文《军委主席就战争问题对军委领导干部的讲话》,根据目前网上的线索来判断,刊发源头为共产党在海外设立的中文媒体“多维网”,原文链接如下:http://blog.dwnews.com/post-428437.html
  
    文章导读部分称此文“从接近中共高层的消息来源获得”,但真实性不能确定。有人士认为,这份“讲话”与习近平的思维能力、知识结构和语言习惯不吻合,且如此颠覆性的内容可能在各方面造成强烈冲击,引起思想混乱,不是一个政治成熟的军委主席应有的表现。但也有人认为,这篇“讲话”是真实的,符合习近平的真实形象。我们今天从多个角度去深入分析一下,以此判断这篇“讲话”的真实性程度:
  




   1、 此文最早在网上出现的时间是4月20日。在4月21日的时候,网上突然出现了一篇军委印发《关于做好新形势下保密工作的意见》的文章(链接:http://news.sohu.com/20140420/n398531756.shtml )。令人奇怪的是此文以图片格式发布,顶端抬头是“经习近平主席批准”,图片底部打有“解放军报微博”的水印。文章强调“新形式下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并提到“针对当前计算机网络广泛应用、移动通信互联技术迅猛发展”等字样。这就不能不令人产生一些联想。因为若图片来源于解放军报微博,那么微博必然是即时根据某些情况发布的,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前期准备。因为:1、正常情况下,如此重要的信息不会先从微博公布,而是从官方正式媒体发出。说它重要是因为排在门户网站的头条,足见分量不轻。2、官方媒体发此类文章,通常会较长,比如会做一些铺垫如历史上什么什么事件之类而引出,而不会是如此突兀和短小,且以转载微博图片格式就更不正式。3、文章用的是“意见”,而不是“通知”或“精神”之类,更能说明此文是经过很短时间就出炉了。这样的话,这个《意见》是不是针对这篇“内部讲话”被泄密的情况而刊发的呢?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习近平对军队高层内部讲话后,很快就发现泄密到互联网上,于是军队内部在第一时间征求习近平“意见”后,立刻在解放军微博上发出此信息,告知军队高层做好保密工作。由于准备时间短,意见全文可能还未完全成型,故此微博上也就寥寥几语。各媒体手上一定无法获得《意见》全文,不能贸然以文字形式发布,且为了确保其权威性,故此以转载解放军报微博图片的格式刊发。(以上仅为推理猜测,请读者自己参考辨别)
  
   2、 有分析人士认为这份“讲话”与习近平的思维能力、知识结构和语言习惯不吻合,故此不是习的讲话,而是有人假托习的名义发布。但这种理由不能完全成立。首先,习近平作为军委主席,其发言也不是说信口拈来,尤其是如此重要的讲话,一定是经过准备,也一定有智囊团队作为助手进行前期的文字整理和经过习的审阅。而且,此篇文章不是民间普通人士所能写出,因为其中有大量关于世界历史和中共党史、军队发展战略、国际关系、以及人类文明的论述,即便有人托习的名义发布,此人也必然是体制内的极具有国际视野和大国发展战略思维的高人或团队所为。若从这个角度看,这样的人或团队,会是什么身份呢?会在什么样的地方工作呢?比如文章中提到的军队发展战略,与近期官方媒体发布的关于空军建设战略、海军建设战略极为吻合,而且从习近平执政一年多来与美国的外交上看,文章中所提到的对美态度也是高度吻合。况且,中共军队内有刘亚洲这样的人物,刘是公认的党内开明派人士,且极有才华和宏观战略思维,倡导宪政、人权、以及思想言论自由等。若仔细读过此人的文章,会发现习近平目前在军队发展战略上的调整,与刘曾经发表的言论非常接近,甚至可以说就是刘亚洲曾经提出的军队发展模式。另外,此前军内有“一习二刘”同盟的说法,二刘其一是刘源,另一个就是刘亚洲。这篇文章虽然不能说一定出自刘亚洲之手,但可以大胆判断其中思想必有刘的参与。因为,在此之前数年中,发表过如此高屋建瓴的观点的人除了刘亚洲之外,鲜见有其他人。刘亚洲作为空军上将扮演智囊人物,为习出谋划策,有什么不可能呢?
  
   3、 此“内部讲话”内容在民间看来,的确是具有“颠覆性”的。为什么呢?因为民间习惯了军队作为共产党的斗争武器,作为维护共产主义的坚实后盾,习惯了“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意识形态…且历届领导人从未有人提出过这样耳目一新的观点,自然觉得这种言论可能在全军、全党和全国范围造成强烈的思想冲击。但仔细通读全文,会发现其思想正好符合习近平在多个重要场合曾提出的“顺应世界潮流”的说法,展示的是一个重视普世价值、重视人权、重视与世界融合的大国的展望形象。那么所谓的这种“颠覆性”到底是颠覆了什么呢?况且,习近平上台仅仅一年,便发动了史无前例的反腐运动,不但拿下省部级高官无数,而且还将上届常委也撂倒,本身也破了“刑不上大夫”的党内潜规则,而且现在矛头直指终极大老虎江泽民,这难道不是“颠覆性”的么?习近平通过各种方式集权,并明确把推动政治改革作为目标之一,不惜冒巨大风险以破除利益集团的阻力,甚至敢于触及红色家族、军队的利益,这难道不也是“颠覆性”的么?…所以,即便习近平发表了这样的讲话,在外部看来虽然是颠覆性,在习近平看来恰恰符合他之前和当下正在做事的风格。媒体上曾经传出党内人士对习的评价“习近平与别人不同,他什么都敢干”,恐怕也不是信口开河的随意结论。
  
   4、 一般来说,领导人的“内部讲话”都是不对外公开的,因为通常都涉及机密或是只能对极少一部分高层人物讲。既然是内部讲话,那么民众当然不能指望如同平常在媒体上看到的官方新闻表述方式那样。那么有什么理由认为习近平在内部不可以这样讲呢?而且,习近平上台一年以来,迅速掌握军权,近期更是出现了各大军头两次在同一天集体表态效忠的历史性场面,这是在毛泽东时代都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而且一向低调的胡锦涛居然连连在媒体上现身,证明内部斗争异常激烈,胡不得不出面挺习。而这几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又是如此地接近,就不能不说之间是有必然的联系了。习既然高调宣示军权,而且身为国安委等几个领导小组的最高领导人,现在需要推动全面改革,并且要准备对军队进行大规模地调整,必然需要把自己的思想意志贯彻到全党、全军、甚至全国,那么在内部高层会议上发表这样的讲话有什么不可能呢?恰恰是有这种必要,让军队内的高层先解放思想,树立正确的历史观、世界观、军事战略观,然后通过他们将这些意志一层一层传递到军队的各个领域和层级,这完全符合逻辑。而且军队高层既然已经高调宣示效忠,那么习近平在军内的权威已经树立起来,那么在内部讲这样的话难道会产生翻天覆地的轰动效应么?况且,内部会议一般都是实话实说,共产党的过往历史和现状,党内军内的高层都是清清楚楚,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讲。民间不能说自己感到“颠覆旧识”就认为党内高层小圈子讲话也是遮遮掩掩。这如同民间看到的《参考消息》和党内高层的《内参》是截然不同是一个道理,又好比人民大会堂开会都是表演,“党内生活会”才是真刀真枪说实话和重大决策的场合。只是说,此次意外的是“内部讲话”居然流传到网络上,令所有人感到异常,但这也印证了第一条中关于“泄密”的分析。
  
   5、 文中内容涉及到对美国的态度,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军事战略、对外交往处处都要考虑美国的影响。美国无疑是当今世界在民主政治、人权维护、言论自由方面堪称典范的国家,而且由于美国强大的经济影响力和军事实力,也的确是一名令人敬畏的“世界警察”。文章中提到习近平强调与美国搞好关系,这至少从习近平与美国的各种外交事件上都可以明显看出来。不论是习奥庄园会议、还是拜登访华、克里访华、米歇尔访华等等,处处都可以看出美国也是鼎力支持习近平的,否则就不会出现拜登在访日时说“习近平处在事业的艰难时期,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这样的言论了。习近平无论是真心接受美国的普世价值观,还是出于考虑美国的巨大影响力的角度出发,的确也需要美国在外部提供强力支持,否则改革很难成功。因为不要说其他,美国只要在国际上以官方名义公开中共的迫害人权黑幕,或是通过经济制裁或金融战发动攻击,中国不要说改革了,几乎很短时间内就可以陷入内部大乱的境地。所以,习近平要求内部要重视对美友好,完全符合各个角度的利益。而且,近期有报道习近平派胡德平访日以缓和两国关系,一来也证明习想稳定外部环境以全力以赴应对内部挑战,二来也证明之前的中日紧张是军方或宣传系统有人搅局的结果。所以,习近平完全有必要让军队也建立这样的态度,即抛弃过去的“反美反帝”的陈旧思想,而是积极与美国建立友好关系,通过这个桥梁与世界融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树敌,几乎陷入被全面围堵的被动境地。
  
   6、 从习近平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以及个性和价值观倾向上看,其重视家庭、重视传统文化、在党内军内口碑良好的一些特征来看,与文章中所提到的“尊重普世价值、尊重人权”等观点是吻合的。而且习近平对佛教有兴趣,其妻子彭丽媛也被证实为藏传佛教徒,这也能间接说明习近平的本性是否善良。另外,官媒多次刊发怀念习近平好友贾大山的文章,明显是“以其友观其人”的表达方式,证明习近平是一个怎样的人。近了再说胡德平与习近平是密友,常作为习的私人特使外访和发表言论,这就不能不说明什么了。只是习近平走上的是从政的道路,而且被推倒这个极权组织的权力巅峰,所以也就不能不从一个政治家的角度去思考和行动了。政治家最需要的是妥协和权衡,尤其在中共这样的高压残酷的组织内。体制内有一位曾经担任过赵紫阳智囊人物的学者吴稼祥曾以这样评价习近平——“菩萨心肠,霹雳手段,如来智慧”。这是不是奉承呢?从目前看来并不夸张,而且网上传出的美国政府智囊团、以及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均对习近平有很高的评价,认为他是带领中国改革成功最合适的人物。这些人都是政治领域的精英或学者,判断力非普通外界民众可及,更不可能随便对一个政治人物做出如此高的评价。所以,结合此“内部讲话”的内容来看,即便一些文章细节或编撰由其智囊完成,习近平也完全有这个思想高度和境界。
  
   这篇“内部讲话”的文章最后也提到了“提出来请大家共同思考。我们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进一步加以讨论,目的是在国家的领导层面,有一个共同的思想基础”。这里的关键词是“一定范围内”、“在国家的领导层面”、和“一个共同思想基础”。综合以上各个角度分析,证明此“内部讲话”的可信度极高。

庄丰观点
2014年4月21日
原文:http://blog.boxun.com/hero/201404/zhuangfengguandian/2_1.shtml

傳習近平對軍委高層秘密講話全文(繁體原文)

傳習近平對軍委高層秘密講話全文

時間:2014-04-20 23:46

來源:明鏡新聞網

明鏡新聞網編者按:日前本網從接近中共高層的消息來源獲得一份《軍委主席就戰爭問題對軍委領導幹部的講話》,並立即向其他關注中共高層動態的知情人士及熟悉中共高層政情的專家求證。有分析人士認爲,這份“講話”,第一與習近平的思維能力、知識結構和語言習慣不吻合,第二與他最近數年表露出來的價值觀念不相符,第三將這樣具有根本顛覆性內容,對軍委領導幹部和盤托出、袒露心跡,勢必在這樣的範圍,並進而在全軍、全黨和全國範圍造成強烈的衝擊,引起巨大的思想混亂,也不像一個軍委主席剛上台沒多久的應有之舉。根據以上這些理由,他們判斷,此文應屬僞托習近平的名義發出。
但是也有分析人士判斷,這篇“講話”是真實的,過去人們對習近平的瞭解和理解具有很大片面性,而這篇“講話”才展示了真實的習近平。

現將這篇“講話”全文刊載如下。






軍委主席就戰爭問題對軍委領導幹部的講話

(201X年X月XX日)


各位:晚上好!
今天就戰爭中的一些重大問題,與各位交換意見。在座的,都是軍旅出身,有的還有著豐富的戰爭經驗。我不是。就軍事問題、戰爭問題,你們是老師,我是學生。但作為軍委主席,是不能不考慮戰爭問題的。當然,我更多的,是考慮戰爭問題中的戰略問題、政治問題,價值觀問題,而不是戰役指揮問題。我很贊同毛主席的一句話:“言必及義”。戰爭問題中的義,還不僅是戰略問題,更要涉及到世界大國政治、人道主義、人類文明走向。言不及義的政治家,不是政治家。言不及義的軍事家,也不是真正的軍事家。今天,我想就戰爭問題中的義,跟大家作一個意見交換。必須聲明,我所講的,除了歷史上已有定論外,都不是結論,只是提出問題,以期引起大家的思考。我堅決反對凡一把手講話就是結論的做法。
我今天與大家交換的意見主要有五個問題:

一、我們黨與20世紀的幾場戰爭;
二、第二次世界大戰尤其是太平洋戰爭對中國的特殊意義;
三、澄清對美國的認識;處理好中美關係是對外戰略的支橕點;
四、今天現代國家武裝力量的根本使命;
五、現代戰爭與人類現代文明。

第一個問題:我們黨與20世紀的幾場戰爭。這既是歷史的回顧,也是一種總結;總結中有肯定、也應該有反思。可以說 ,我們黨基本上就是一路伴隨著戰爭成長壯大、贏得戰爭、奪取政權、守衛疆土的。從1924年到1949年,我們黨參加了三次國內戰爭、抗日戰爭。第一次國內戰爭,也叫北伐戰爭(1924年到1927年),我們是配角,國民黨是主角。抗日戰爭(1937年到1945年),我們黨還是唱配角。國民黨還是主角,這一點應該承認。第二次(1927年到1937年)、第三次(1945年到1949年)國內戰爭,國共兩黨唱對手戲,而且戰爭主動權逐漸從國民黨手中轉移到共產黨手中,直到我們取得徹底勝利。但是1949年後,戰爭並沒有遠離我們。新中國建立剛8個月,朝鮮戰爭爆發,隨後我們先後派出了數百萬志願軍,在朝鮮跟聯合國軍打了三年。朝鮮戰爭剛停戰,我們又悄悄地參加了越南戰爭,雖然沒有調用大量的兵力,但付出的物資、裝備、技術卻是巨大的。累計到1975年,投入到越南戰爭的物資總量,比投入到朝鮮戰爭的多得多。
這期間,1962年,我們跟印度又打了起來。規模不大,但影響不小。此後,1969年,我們在北部邊境跟蘇聯打了幾場小規模的戰鬥;1979年至1989年,在南部邊境跟越南打了一場規模較大、耗時10年的戰爭。事實上,我們跟國民黨的內戰並沒有結束。至少在毛澤東時代,內戰還延續著。金門炮戰,就是證明。如此看來,1989年之前的60多年裡,我們黨幾乎始終都處在戰爭的氛圍中。這些大大小小的戰爭,大體可以分成兩類:國內戰爭和國際戰爭。國內戰爭比較單純,就是國共內戰。國際戰爭比較複雜,有基於共產主義國際義務的“抗美援朝”戰爭,援越戰爭,有基於邊界領土爭議的中印戰爭,也有基於……毛澤東說過,戰爭好比一所學校,好比一座熔爐。戰爭讓我們黨學到了許多東西,錘煉了我們黨的肌體,鍛煉了我們黨的意志。世界上幾十個共產黨,可以說沒有哪一個共產黨,像我們黨那樣有著無比強壯的體魄和無比堅強的意志。這是戰爭帶給我們黨的一筆最為寶貴的財富。戰爭也使我們黨擁有了在常規陸戰方面的最為嫻熟、無與倫比的戰役指揮能力。一位以色列的軍事專家得出結論,我們的戰役指揮能力僅次於二戰時的德國,排名世界第二。雖不足為訓,但我認為還是靠譜的。我們黨在國共內戰時期,幾乎是同時醞釀、組織、指揮了遼瀋、平津和淮海三大戰役,殲滅國民黨主力150萬之眾,這在世界軍事史上是為數不多的。但是,我們也必須看到,戰爭尤其是新中國建立以後的戰爭,也帶給我們黨的一些負面影響。我們黨的最寶貴精神財富即毛澤東著作,幾乎全部是有關戰爭的。這不免給我們黨帶來一定局限性。我們黨似乎更習慣於戰爭的環境,而不適應和平的環境。事實上,我們冷靜地看一看,從 1950年到1979年,在不到30年的時間裡,我們打了六、七場大大小小的戰爭,這在二戰後相對和平的環境裡,對於一個新生的國家政權來說,是不是有點過於頻繁了?過於頻繁的戰爭,消耗了我們國家寶貴的資源,更嚴重的是,這些戰爭讓我們黨,背上了沈重的精神包袱,並導致國家體制的失衡、給民眾利益造成巨大損失。

戰爭的負面影響我歸納了幾點:
第一、滋長了我們黨絕對正義的思維習慣。我們黨最大的成功,就是在二戰之後的國內戰爭中,取得了巨大勝利。蔣介石國民黨敗逃台灣,而大陸則由我們黨完全、徹底掌控。這一結果,當然可以證明我們黨佔據著政治上和道義上的正義制高點,但如果將其絕對化,就有可能成為我們黨的包袱,事實上,我們黨在建國後二、三十年裡的一些折騰,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背上了這個包袱。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我們黨還沒有擺脫成王敗寇、這一陳舊歷史觀的束縛。在人類普遍覺醒的20世紀,堅持正義的一方,最終能夠在戰爭中獲勝,這可以說是定律;但是,逆定理卻是不存在的。別說短暫的勝利——如納粹德國1940年在歐洲大陸的勝利、軍國主義日本1941至1942年在太平洋的勝利,根本不能證明正義在他們一邊,即使獲得了持久勝利的一方,如美、英、蘇、中(國民黨統治)等國家,也不能證明,他們就能持久地代表正義。國民黨在二戰期間代表了正義,但戰後不到四年,即走向了反面,最後被代表正義的共產黨打垮。蘇聯這個龐大的“紅色帝國”,戰後雖然還輝煌了40年,但也最終走向了反面,最終導致徹底崩潰。我們黨在國內戰爭中,雖然代表了正義的一方,但在取得了戰爭勝利後,如果不能堅持原先的政治理念,而總認為正義一方做任何事、無論怎麼做,都能體現正義的話,那麼也是要走向反面的。毛澤東的歷史教訓,對我們黨來說,是極其深刻的,我們不能忘記。

第二、自覺不自覺地誇大了我們黨的危機感。在二戰後的很長一個時期裡,我們黨的主要領導人,危機感過重,機遇感全無。我們黨在改革時期,對世界局勢的一個重要判斷,就是“和平、發展是主題”。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才有可能,將發展經濟作為全黨的工作中心。這是鄧小平同志為我們黨作出的一項具有戰略意義的重大貢獻。但是,世界和平發展的局勢,是上世紀70年代末期才出現的嗎?顯然不是。當我們擯棄了陳腐觀念回過頭去看,便很容易發現,其實二戰結束之後,世界就已經出現了和平發展的大格局。即使在的冷戰的情況下,和平發展的機遇,還是存在的。亞洲所謂的“日本復甦”和“四小龍”,不就是在冷戰期間產生的嗎?也就在別的國家趁“恐怖和平”(大量核武器對峙下的和平)的機會大力發展經濟的時候,我們卻是在危機重重的感覺下過日子。我們選擇了《義勇軍進行曲》作為國歌,說明了我們對來自外部的危機感十分強烈。所謂“戰爭引起革命、革命制止戰爭”,也是這種危機感的一種表達。戰爭是戰爭,革命又何嘗不是戰爭?我們總認為如果沒有原子彈、氫彈、導彈,就無法獲得國家安全。我們黨的注意力幾乎全在戰爭上,哪還有“和平發展”的影子?而且,我們當時認為,大的危機還是來自外部。具體地講就是來自美、蘇。一般來說,一個執政黨有危機感並不是壞事,但問題在於,如果是因為自己局限於以往的經驗和感受、缺乏對世界大勢的正確判斷能力、發生認識上的偏差而形成的過重危機感,就會對我們黨的事業產生極其不利的影響,損失是難以彌補的。我們應該看到,由於危機感過重,錯失發展機遇,我們黨在執政的前30年,發展狀況是很不理想的。

第三、國家體制的軍事優先特徵過強,產業佈局違背經濟發展規律,造成資源利用的巨大浪費。在毛澤東時代,確實發生過民生優先,還是軍備優先的爭論和矛盾。早在1953年,就發生了梁漱溟跟毛澤東之間所謂“小仁政”、“大仁政”的爭論,毛澤東認為梁漱溟關於顧及農民利益的訴求,不過是“小仁政”,而“反帝才是大仁政”。發生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經濟困難,根本的原因,也是為發展軍備服務的重工業和為民生服務的農輕產業發展比例失調。經濟部門幾乎就是中央軍委的總後勤部。到了“文革”期間,國家的基本職能,幾乎就剩下了“繼續革命”和“備戰、備荒、為人民”,備戰是首當其衝的。可有限的資源用於備戰之後,備荒、為人民也就只能被擠到一邊去了。到了毛澤東去世時,國家的經濟運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一判斷基本準確。

第四、將軍事指揮的高度集中原則,移植到國家管理體系中,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專制。這是長期的戰爭環境,給我們黨造成的一個弊端,過於追求國家領導核心的“純潔”,“路線鬥爭”、整肅“反黨集團”頻繁,造成治國人才大量損耗,政治局勢動蕩,外部的壓力巨大,而內部的權力又是高度集中,於是最高領導人的感受,就一定要強加於全黨、全國人民,上下必須絕對“保持一致”。稍有不一致,就會引起最高領導人的猜忌和震怒。正常的國際交往也被套上“裡通外國”的帽子,毛澤東時代,黨內高層鬥爭如此頻繁,跟毛澤東對外部世界重重威脅的感受是分不開的,不習慣於利益多元化、不同意見共存、通過民主決策機製,選擇最佳意見的體制。全黨全軍全國人民跟領袖意見高度一致的結果就是,成績可以斐然,災禍也必然巨大。用戰爭的眼光看待世界,刻意搞反帝反修的“國際統一戰線”,非友即敵,造成國際孤立。我們黨在很長一個時期,沒有學會如何處理國與國之間的正常關係,而當年的冷戰格局、陣營對壘的形勢,似乎很對我們黨的胃口。因為我們有極強的陣營情結,於是,世界上幾十個最有實力的資本主義國家,就成了我們的敵人。又因為我們有極強的馬列主義情結,又把絕大部分社會主義國家劃入必須打倒的修正主義陣營,這樣一來,我們就成孤家寡人了。用純粹意識形態的、虛幻的所謂“社會主義陣營”的共同利益,取代國家的正常利益,導致我們國家的正常利益長期受到損失。我們反美反蘇,自以為能夠得到眾多發展中國家的支持,結果卻是適得其反,使我們自己陷於極端的孤立……我們忽視了世界文明人類的主流認知,那就是反對形形色色的暴力(包括因宗教、種族、政治等因素引發的暴力);反對造成大量人員死亡的戰爭;反對以種種理由實行極權體制。有人說,美國打東打西,為什麼不被孤立?仔細觀察一下,我們就會發現,被美國打的,多半是問題國家。這些國家的一些行為,早就引起國際社會的不滿,如阿富汗塔利班、伊拉克、利比亞等。此其一。其二,美國並沒有通過戰爭直接獲得利益,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這就使得它的戰爭行為,像是警察在執法。美國也因此獲得“國際警察”的諢號,這裡面有褒有貶。其三,才是美國所打的旗號,什麼反對“獨裁”、“大規模殺傷武器”、 “恐怖主義”等,很是蠱惑人心。當然美國經濟、軍事力量的強大,也是一個重要因素。富強之國,便是正義之鄉,人們通常有這樣的思維。而我們中國,恰恰站在了美國的對立面。我們黨執政後的幾十年裡,顯而易見,戰爭帶來的消極因素,要大於積極因素,這些消極因素,影響了我們的指導思想、國家制度、民眾利益和對外關係。為什麼我們總認為,世界上遠超我們的強國,“亡我之心不死”?為什麼我們總認為,只有在實力上超過這些強國,我們才有了安全保障?如果世界強國都有滅了弱國的想法,那些上百個中小國家,將如何生存發展?如果有人質問我們:強國總有滅弱國的想法,是否意味著中國強大後也要滅了別人,我們將何以應答?當我們幾十年來,喋喋不休地念叨“某某亡我之心不死”的時候,我們似乎並不理會世界的疑惑。但就是這些疑惑,慢慢變成了疏遠,使我們這個時時刻刻有著危機感的國家反而遭到了孤立。

第二個問題:第二次世界大戰尤其是太平洋戰爭對中國的特殊意義。


這是我要重點談一談的。數千年來戰爭無數。遠的不說了。近100年之內的戰爭,對我們有著深刻影響的,應該就是二戰、抗戰、內戰、冷戰和最近的反恐戰爭了。冷戰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冷,我們參與了朝鮮戰爭,死傷百萬,耗財百億,比我們在內戰中的消耗還大。將這些戰爭聯繫起來思考,用一種客觀的思維方式思考,就是不帶黨派意識、只考慮一般意義的民眾利益、民族利益、國家利益在戰前、戰中、戰後的得失,看看能給我們那哪些啟發。實事求是地說,我們黨在二戰、抗戰中,還處於弱小地位,影響力有限。對內、對外真正具有巨大影響力的,是內戰。是長達22年的內戰,將我們推到了世界舞台上。所以,我們歷來研究戰爭,似乎也多著墨於內戰、尤其是三年解放戰爭、尤其是三大戰役。對席卷全球、歷時6年的二戰,和中國歷時14年的抗戰,研究不多,甚至好幾年是空白。總結歷史教訓,向來我們的黨史觀念很強,世界史、民族史、國家史的觀念就要遜色得多。這不是好現象。我們黨離不開國家、離不開民族、離不開民眾,國家、民族、民眾離不開世界。毛主席說過“中國有那麼多省,一個省就抵得上一個小國家,合起來就是一個聯合國。”但那是一種調侃,當不得真。當我們真正意識到我們是離不開世界的時候,那麼對二戰歷史的研究,就不會有疏離感了。二戰有兩個戰場:歐洲、北非的反法西斯德國的戰場和太平洋、東部、東南部亞洲的反軍國主義日本的戰場。反對日本軍國主義的戰爭,還有一個特別的名稱,那就是太平洋戰爭。二戰的意義對世界來說具有普遍性。而太平洋戰爭對於中國(當然也包括美國、日本、俄羅斯、韓國等)的意義,則具有特殊性。


先說說二戰意義的普遍性。包括列寧在內的關於“帝國主義就是戰爭”的論斷,在一個歷史時期具有真理性。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戰。列寧的這一論斷正式對這場戰爭的理論總結。但是到了二戰,情況有了一些變化,從根本上改變了世界規則,由原先的英、法、德歐洲列強主導世界,變成了由美國主導世界。英國主導的國際秩序基本規則就是通過佔有殖民地擴大商業網絡,為本國資本增值拓展市場,一次拓展,終身享用,這種商業模式,就產生了世界上許多弱小國家淪為殖民地,而一些大而弱的國家,則劃出土地成為租界,殖民地和租界都是壟斷市場,別的國家要想佔有,那就把艦炮開來吧。所謂帝國主義就是戰爭,根子就在這裡。20世紀初,美國也看到了這個問題,美國原來就是英國的殖民地,知道裡面的苦衷,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國力不濟,暫時還不能跟英法德抗衡,所以就提出來“門戶開放”、“機會均等”的規則。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市場的事情,用市場的辦法解決——搞自由競爭。在美國看來,英法德俄等老牌殖民主義搞領土擴展,扼殺民族自由、交往自由,無疑是一種罪惡;而蘇聯搞世界革命,搞共產主義國家集團,跟老牌殖民主義無異,同樣扼殺民族自由、交往自由,也是一種罪惡。美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已經具有了這樣的理念,只是無力付諸實施,但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的國力已經躍居世界第一,可以說美國加入到二戰中來,就是抱著改變世界秩序、廢舊立新的理念的。從1941年8月的“大西洋憲章”一直到《聯合國宣言》,都是在美國的主導下產生的、反映了國際新秩序的極其重要的歷史文本,基本原則就是民族自由(包含尊重國家主權、領土完整)、公民自由(包含尊重國民權利、保障人權)、交往自由(包含經濟交往、人員交流、信息流通)、和制止非法戰爭(以《聯合國憲章》和聯合國安全理事會決議為依據)。從20世紀初開始,人類社會經歷了整整一個世紀的實踐,今天是可以得出一個基本結論了,那就是:將英法德俄的舊秩序、蘇聯的共產主義秩序和美國的新秩序這三種國際秩序相比較,美國主導的新秩序無疑是一個比較好的秩序。當然,今天看來,美國主導的新秩序也出現了問題,但這不會影響二戰時期的國際大格局。

對於二戰的認識,我們黨始終在列寧主義和自由主義兩者之間搖擺。初期,我們是堅信二戰與一戰一樣,是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包括日本攻打中國蔣介石政權,我們黨也認為是帝國主義戰爭的一部分,將帝國主義戰爭轉變為國內革命戰爭,還是我們黨當時的基本戰略。但當納粹德國大舉進攻蘇聯後,我們才認為戰爭性質改變了,是世界進步人類反法西斯主義的戰爭。以後軍國主義日本偷襲美國珍珠港,我們的看法也沒有改變。如果太平洋戰爭爆發在德國進攻蘇聯之前,我們也會把它看作是帝國主義戰爭的。但事實上,二戰從一開始,其性質就不同於一戰了。這是因為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世界,已經不同於世紀初的世界了。有兩個因素,一個是蘇聯的產生,打破了世界的原有的格局,社會主義無論如何,也是對帝國主義的一種制約,它起到一種牽制在用。有人說,蘇聯當時也是按照帝國主義的邏輯行事的,如它跟德國一起瓜分波蘭,侵犯芬蘭等。但我要說,與其將當時蘇聯的這些動作看作是與帝國主義如出一轍,不如看作是蘇聯在德日意咄咄逼人的態勢下的一種自我保護行動。但是,蘇聯的出現,並不能有力地改變國際舊秩序,而且,從蘇聯在上世紀六十至八十年代的表現來看,其骨子裡依然流淌著沙俄血,毛澤東老一輩領導人,將蘇聯定性為社會帝國主義、新沙皇,是有道理的。所以,真正致力於改變國際舊秩序的,不是蘇聯。而是美國。正是美國的崛起和最終加入二戰、主導二戰,才使得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一種新秩序完全取代了舊秩序。這個脈絡很清晰,就是從威爾遜的14點建議——到羅斯福的大西洋憲章——到聯合國宣言。

重點要說的是太平洋戰爭對於我們中國的特殊意義。幾乎可以說是從根本上解決了中日關係問題、中美(以及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關係問題和中蘇關係問題。截止二戰結束,50年來的中日關係史,就是日本下定決心滅亡中國、中國不懈努力救國的歷史。而且,十分遺憾的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中國首都南京被佔3年,東北、華北、華中、華東、華南……幾乎所有最為富饒的地區,全部被日本佔領,可以說,如果沒有國際反法西斯陣營的支援,如果日本不是主要敗於太平洋戰場,單靠中國自己徹底趕走日本侵略者,在短時期內,是不可能的。太平洋戰爭的勝利,一個軍國主義加神道教的野蠻的日本不復存在,消除了中國百年大患。二戰奠定了中美盟友關係,由原先的日本主導亞洲,變成了有中美共同主導亞洲的局面。美國主導世界,同時協助中國主導亞洲,削弱了英國的影響,根本上消除了日本的影響,遏制了蘇聯的影響,這應該是對中國最為有利的格局。關於中美關係,我將在第三個問題中詳談。
站在中華民族的立場,中國跟蘇聯的關係,必須是務實的,所謂務實,就是以最大限度地、維護中華民族全體成員利益,為最終目的作為出發點,處理中國跟蘇聯的關係。蘇聯的所謂社會主義幌子,事實上掩蓋不了其帝國野心。蘇聯在二戰後期,就遠東對日作戰問題上,所表現出來的帝國心態,應該是很明顯的,國民黨政府深感苦痛,為什麼我們黨卻不以為然呢?我們的媒體,應該多播放、登載些二戰紀實資料,讓我們的人民更多地瞭解二戰中的美國和蘇聯。蘇聯打納粹德國並非其主動行為,如果不是希特勒首先對蘇聯發起大規模閃電戰,蘇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也不會打德國。俄羅斯民族像是沒有進化好的人種,在高度文明的同時,卻又保留了許多野蠻遺跡。

我們今天的經濟實力居世界第二,僅次於美國,超過了原居第二的日本。我們好像很在乎經濟實力超過日本的意義。但我卻覺得,超過俄羅斯、且讓俄羅斯在很長一個時期遠落後於我們,意義要更大。20世紀,有兩件大事我們絕不能忽視:一件是社會主義國家集團的興起,一件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從蘇聯“十月革命”起,到上世紀40年代末、50年代初中國革命的成功,社會主義國家形成一個可觀的陣營,一時影響巨大。但是,從60年代開始,這個陣營就慢慢顯露出鬆動跡象,大小齒輪咬不緊,一直到中蘇公開決裂,甚至在邊境屢屢發生戰事。到了上世紀90年代,蘇聯終於撐不下去了,解體了。整個東歐也轉型了,社會主義陣營不復存在。社會主義國家集團的興起和衰敗,觸目驚心,對我們的影響甚大,但對世界的影響卻是有限的。真正對世界影響深遠的,是二戰以及戰後的國際秩序安排。大家應該看得很清楚,二戰後至今的六、七十年來,世界大戰沒有發生。較大的戰爭,一個朝鮮戰爭,一個越南戰爭,是冷戰的直接產物,似乎有著國家集團之間角逐的背景,但最終也沒有發展成為世界大戰,而是在大國斡旋下雙方妥協了,或停戰,或一方撤退。有人說,數十年來世界大戰沒有發生,是因為大國核威懾在起作用。我覺得,核威懾有一定作用,但不會起決定性作用。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二戰後逐步建立並完善的國際社會新秩序,和人類現代文明的進步。這就涉及到我們對二戰歷史應該有怎樣的一個認識了。事實上毛澤東主席在二戰期間寫的一些文章中,也談到了二戰是怎樣從“帝國主義戰爭”演變為“進步人類的反法西斯戰爭”。他的理由是,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為抗擊德國法西斯侵略而進行的“衛國戰爭”,使得二戰的性質發生了改變。毛主席的這一結論應該沒有問題,但論據似乎有一些不足,全面地來看,二戰之所以不同於一戰,二戰的歷史進步作用之所以比一戰更為顯著,是因為有一股人類的進步力量,加入到戰爭進程中來了,這股進步力量,除了蘇聯,還有美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美國對戰爭性質演變的作用要大於蘇聯。

1941年8月12日,德國法西斯對蘇聯發動大規模閃電戰已經一個多月,而珍珠港事件尚未發生,美英首腦羅斯福、丘吉爾在紐芬蘭灣的威爾斯親王號戰列艦上秘密會晤,並共同發表了一則聲明,史稱“大西洋憲章”。此聲明很簡短,共列出八條內容,大家可以看看。正是這所謂的“大西洋憲章”,加上蘇聯的被迫參戰,徹底改變了二戰的性質和走向:一場新強盜反對老強盜的二戰,變成了世界文明進步人類反對野蠻、落後人類的二戰。自此,一直到二戰結束、聯合國成立、發佈《聯合國憲章》,基本上就是沿著“大西洋憲章”的思路走來的。西方世界,因為美國取代英法發揮了主導作用,也發生了根本性改變,遊戲規則變了,過去數百年來,憑藉武力,通過掠奪殖民地資源,謀求經濟、政治霸主地位的舊遊戲規則,被自由主義的在各國獨立自主基礎上,通過自由貿易增長財富的新遊戲規則所取代。美國是這一新遊戲規則的倡導者和捍衛者。60多年來,不僅世界大戰沒有發生,而且還造成了 20世紀後50年的經濟、科技、文化大發展。事實證明,這一遊戲規則是符合歷史進步潮流的。我們黨在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決定改革開放,實質上就是默認這一遊戲規則,根據中國國情,實行這一遊戲規則。中國改革開放的實踐也證明了這一遊戲規則的正確。所以,二戰的偉大意義,不僅僅在於消滅了幾個法西斯戰爭機器,更在於戰後有了一個新的國際秩序。也因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戰爭勝利的一方是否秉持正義,不看他宣揚的如何,而是看戰後他是否能給一個地區、一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帶來進步、文明和發展。在二戰中以及二戰後,美國是秉持正義的國家,這是沒有異議的。我們的宣傳部門,在製作節目回顧二戰歷史時,不應該迴避這一事實。

第三、澄清對美國的認識;處理好中美關係是對外戰略的支橕點;重新認識二戰、特別是太平洋戰爭的意義,實質上就是重新認識美國。我們黨在二戰期間對美國的認識,還是實事求是的。但戰後、特別是我們黨執政後一個很長時期,我們對美國的認識發生了偏差。未能處理好我們跟美國的關係,是我們黨遇到諸多困難的一個重要原因。所以,對美國有一個準確的瞭解,對我們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如何認識美國在二戰前後的變化?有相同,有不同,相同的是,美國一如既往地維護著大西洋憲章的精神、不同的是,美國對蘇聯的態度有了變化。美國認識到蘇聯的戰略意圖,允許蘇聯在歐洲和遠東獲得一定程度的“勢力範圍”,這等於說,美國對戰前的舊秩序,在蘇聯身上,有妥協,“大西洋憲章”公佈時,蘇聯正遭受法西斯德國的瘋狂進攻,所以,此時的蘇聯是歡迎“大西洋憲章”的。

我們為什麼要反美?是美國要侵略我們?不是。是因為美國反共,是的。美國不贊同共產主義學說,更是竭力反對共產主義者在各國的“社會革命”實踐。這是顯而易見的:美國在它自己國內,就是在政治上極力壓制共產黨的。但是,我們是不是清楚,反對共產主義,不僅僅是西方國家執政者的訴求,也是那裡的多數學者和普通民眾的訴求,這種訴求在二戰前和二戰中,也並不怎麼強烈,但在冷戰期間,尤其是蘇聯徹底崩潰之後,共產主義幾乎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共產主義在一些國家的糟糕實踐,為反對者提供了有利且有力的證據。我們通常將冷戰的雙方,稱作資本主義陣營和社會主義陣營,我們主動加入了社會主義陣營,並不惜巨大犧牲地擴大這一陣營、保衛這一陣營。但是,我們選擇了社會主義,是不是就一定要跟美國對抗?這是很值得思考的一個問題。

二戰之後,緊接著就是冷戰,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大陣營的對抗,說得再直接一點,就是蘇聯跟美國的對抗。蘇聯挾社會主義陣營的強大聲勢,在上世紀50年代,確實是咄咄逼人,四處出擊,大有橫掃全球的架勢。但是,人們忘了,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反對美國,反對的是什麼?反對的是美國主導的國際社會新遊戲規則。反對這一新遊戲規則,實行另一套遊戲規則——共產體制,這就是冷戰的實質。一開始,社會主義陣營相信所謂“物理性”(借用朝鮮當局的話)的對抗更容易見效,於是就有了朝鮮戰爭、越南戰爭(用“民族解放戰爭”的邏輯解釋這輛場戰爭是很勉強的,北方打南方是“民族解放戰爭”,南方打北方不也同樣可以打著“民族解放戰爭”旗號嗎?所以,在解讀二戰、冷戰歷史時,最好把“階級論”暫時放在一邊)。現在看來,對中華民族來說,這兩場戰爭意義不大。尤其是在中國的改革開放經歷了30多年之後,我們已經認可了二戰後形成的國際社會遊戲規則,而且獲得了很大成績,回過頭來在審視那兩場戰爭,真的意義不大。有人喜歡用所謂的地緣戰略解釋朝鮮戰爭,什麼“戰略屏障”、“唇亡齒寒”。但那是以反美、反西方為戰略前提的,問題是,我們真的一定要反美反西方嗎?不錯,我們信奉社會主義,並且要堅持社會主義,堅持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信奉社會主義就一定要反美嗎?堅持社會主義就一定要跟美國、跟西方勢不兩立嗎?很長一個時期,我們把社會主義當作了區別敵我的政治標準,當作瞭解放全人類的終極目標,當作了一種戰鬥武器,上世紀50至70年代就是這樣的。這是對社會主義的一種曲解。

說到這裡,我覺得有必要探究什麼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究竟是什麼?當我們說起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時,事實上是在對如何實現資本和勞動的利益平衡作出一種選擇而已。資本主義是一種選擇,社會主義也是一種選擇。當然這裡的前提是,承認資本存在的合法性。以前我們是不承認的,認為社會主義就必須跟資本“作最徹底的決裂”,但歷史已經證明,人類社會不能沒有資本,資本為勞動創造條件和機會,沒有資本,現代意義的勞動也不存在。當然,也因為有了勞動,資本有了增值的可能。資本為勞動創造條件和機會,勞動為資本增值提供可能,這都必須通過市場來實現。好,現在我們來看看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區別究竟在哪裡。毫無疑問,資本主義的基本邏輯是:以資本為出發點,通過為勞動創造機會,生產出各種社會消費品出售,最大限度地賺取利潤以實現資本增值,最後的落腳點還是資本。從資本到資本,大眾消費市場不過是資本賺取利潤的一個中間環節。但有趣的是,資本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必須讓更多的民眾加入到消費市場中來,也就是說,必須要讓民眾買得起各色消費品,大到房子、汽車,小到毛巾、肥皂,還有各種文化產品,如電影、電視劇、文學、繪畫等等。所以聰明的資本家願意從高額利潤中,拿出一部分作為勞動的報酬給了勞動群體,時刻誘導勞動群體購買各種消費品,把給勞動群體的錢又賺了回去。資本在追逐利潤的同時,客觀上——請注意,僅僅是客觀上,而不是主觀上——為大眾消費提供了豐富的商品。於是就有人認為,這樣的經濟模式已經很好地解決了資本與勞動的利益矛盾。這就是資本主義。那麼社會主義呢?社會主義是把勞動群體當作出發點,有意識地鼓勵資本為民眾多創造就業機會,有意識地 ——是主觀上,而不僅僅是客觀上——增加勞動群體的報酬,有意識地讓更多民眾能夠加入到消費市場中,有意識地為民眾擁有更多的財富創造政治、法律和社會的條件,最終的落腳點還是勞動群體的福祉。從勞動到勞動,中間環節,如投資、開廠、生產、銷售、消費……幾乎跟資本主義的邏輯一樣。正如鄧小平所說:社會主義也需要市場經濟。所以社會主義跟資本主義的區別,只是在出發點和落腳點上的不同。事實上,當資本主義發展順利時,僅從過程來看,跟社會主義沒有什麼兩樣。只有到了危機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兩者的區別就比較明顯了。今天發生在西方世界的金融危機,資本主義的解決方案,就是保護資本,犧牲勞動。社會主義的解決方案就不應該是那樣的了。因為人類社會既需要勞動,也需要資本,勞動跟資本並不是勢不兩立的,所以,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兩種邏輯也不是勢不兩立的。事實上,今天在世界各國,資本主義邏輯中也含有社會主義因素,社會主義邏輯中也含有資本主義因素。我們堅持社會主義,但並不排斥資本主義因素。我們不會強求別國也按照社會主義邏輯行事。社會主義是對內的一種政治訴求,而不是對外的一種政治訴求。當我們將社會主義作這樣的一種新詮釋時,中國威脅論就可以消除得差不多了吧!(笑聲)總之,社會主義是而且只是一種對內的政治訴求,不能將它作為對外的政治訴求。很長一個時期,我們黨是將它作為對外政治訴求的,不僅用來對付“美帝”,而且還用來對付“蘇修”。

我們習慣於將社會主義的政治訴求,直接延伸為對外戰略構思,延伸為軍事部署,延伸為戰爭。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思維方式,極大地損害了中國的國際形象。這一歷史教訓我們應該記取。因為我們熱衷於將政治訴求延伸為戰略構思,延伸為軍事部署,乃至延伸為戰爭,我們義無反顧地參與了冷戰中的兩場熱戰,一場是朝鮮戰爭,另一場是越南戰爭。這兩場戰爭的對手都是美國。對這兩場戰爭做認真的反思,這是我想著重談一談的。如果將社會主義作為一種“改造舊世界”的目標,那麼熱戰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上,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就是社會主義陣營打著“改造舊世界”的旗號進行的,至少我們中國黨是這樣認為的。那時叫“盡國際主義義務”,寧願犧牲自己,也要幫助社會主義陣營實現“改造舊世界”的偉大使命。但實際情況卻遠不是這樣。二戰後,在朝鮮半島和印度支那都出現了一個國家南北分割的局面。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蘇聯通過二戰所形成的巨大影響力。南北分割是有協議的。條件成熟了,通過和平的方式實現統一不是沒有可能。但蘇聯卻等不及了。這裡存在兩個因素。一個是蘇聯自身的直接的戰略利益需要。另一個則是蘇聯對剛成立的新中國,存在深刻的不信任,它需要有一種戰略態勢,就是讓中國跟社會主義陣營之外的世界隔絕,最好是處於一種敵對狀態,以此牽制中國。緊挨著中國的朝鮮和越南,恰好可以被蘇聯所利用。站在中華民族的立場,站在正常國家的立場,這兩場戰爭毫無必要。而且實事求是地說,戰爭的結果,弊大於利。戰爭將中國不僅置於美國的對立面,而且還置於聯合國的對立面,那時的新中國,幾乎在跟整個世界對抗。對抗就必然遭到封鎖、禁運,而且時間竟然長達數十年之久。對一個有著五、六億人口、近千萬平方公里國土的大國,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外交境地。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讓中國白白損耗了兩千億美元的社會財富,就是這兩場戰爭,讓中國成為真正的一窮二白!更嚴重的是,這兩場戰爭,惡化了中國周邊的態勢。因為跟美國對抗,跟聯合國對抗,使中國失去了二戰同盟國地位,失去了享有二戰勝利成果的機會。今天釣魚島問題的形成,固然有日本渾水摸魚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在於我們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如果我們很好地繼承、並珍視民國政府的二戰遺產,不要徹底破壞跟美國的同盟關係,與美蘇冷戰保持距離,那麼今天的東亞戰略態勢,將一定是另一種局面。沒有朝鮮戰爭,朝、韓的關係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糟糕;美、中、俄、韓、朝五國聯手,維持對戰敗國日本的遏制,這顯然對中華民族最為有利。中國即使不能將琉球收為己有,也可以設法恢復琉球國,如此,哪還會有什麼釣魚島問題?今天,除了釣魚島問題,朝鮮問題也是很棘手。坦白地說,朝鮮已經不是一個正常國家。任何國家,通過正常途徑、正常方式跟朝鮮打交道,都行不通。我們不主張用武力去解決朝鮮問題。但是如果國際社會不作為,朝鮮的不經意崩潰,必將殃及鄰國。我們要做好準備,要使用必要的武力,防止朝鮮危機外溢。後的世界局勢,顯示一個跡象,是美國在代表世界的主流,而蘇聯以及現在的俄羅斯並不代表。

所以,中美關係和中(蘇)俄關係有著根本的不同,中美關係是世界級關係,而中俄關係只是地區級關係;中美關係能夠對世界產生巨大影響,而中俄關係卻無法產生這樣的影響……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被大多數國家所接收……而俄羅斯(前蘇聯)卻無法推出能夠被世界大多數國家接收的國際秩序……我們黨在處理國與國關係和處理意識形態問題兩者之間,思想上是有過迷茫的,走過很大的彎路。我們不及美國,也不及俄羅斯(前蘇聯),在很長一個時期,我們黨是就將處理意識形態問題,置於處理國與國關係之上的。在領土、領海問題上,有過將民族、國家利益,服從於所謂的“反美大局”、“國際主義義務”的做法。現在看來,問題就產生了,造成極大的被動,美國也有意識形態的考慮,但它能做到維護國家利益與維護自由理念的統一。世界上多數國家,相信美國維護自由是真誠的,同時也相信美國維護國家利益是堅決的,蘇聯不一樣,它是借維護共產主義理念之名,行維護國家利益之實,而我們在很多情況下,卻是只要維護理念,不顧國家利益、不顧民眾利益。

我們黨長期的一個應對美國的精神狀態,就是寧願自己日子不好過,也不讓美國日子好過。這是中國傳統農民、街痞的思維方式,要不得。是我們自己將大西洋憲章的精神遺忘了,民主自由、公民自由、交往自由,我們也是很需要的。我們黨內有不少同志,總認為搞好跟美國的關係,是對美國的屈從,是右傾機會主義,是投降主義,是賣國。這是站在狹隘的小集團立場上形成的思維。毛澤東時代這樣的思維很普遍,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但是到了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時代,這樣的思維就行不通了。鄧小平顯然是主張跟美國改善關係的,而且,也正是在鄧小平時代,中美正式建交。改革開放的幾十年,幾乎可以說就是跟美國關係改善的幾十年。看看這幾十年我們取得的成績,應該是很有說服力的吧。顯而易見,改善跟美國的關係,事實上就是改善跟世界的關係,就是改善我們國家的經濟、政治、文化發展的國際環境,就是為中華民族、廣大人民創造獲取巨大利益的機會。何來屈從、右傾、投降、賣國?!

   我有一點感到很是擔憂:為了實現主義,為了顧全大局,我們常常需要一些正面的宣傳,這不免造成對歷史的歪曲,“抗美援朝”就是這麼一個因正面宣傳需要而造成的歪曲歷史的典型……我們在大肆宣揚抗美援朝的時候,並同時對其他渠道的信息進行嚴密封鎖,這使得我們的人民根本無法知道朝鮮戰爭的全貌,只是相信我們的說法,以至於數億人被蒙蔽了數十年之久,這讓我們的糾正工作進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以至於一旦真相被揭示,民眾不免要受到巨大傷害。

四、今天,現代國家武裝力量的體制和使命。

現代國家,無疑應該是民主國家,是實行民權體制的的國家,也就是民權時代的國家……現代國家的武裝力量,它的體制和使命,自然有著不同於以往的地方。先說說體制。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其不同的體制,體現了不同的性質。關於軍隊國家化的說法和要求,應該有很長一個時期了。我們黨對此的基本做法,就是不予理睬。早在國民黨統治時期,我們黨的任務就是要推翻它。鑒於中國政治的特殊情況,迫使我們黨不得不建立並保持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中國政治的特殊情況是什麼?就是“一山不容二虎”,我們黨特別是毛澤東同志,是用馬克思主義的階級鬥爭理論來詮釋它的,這也是我們黨堅持階級鬥爭理論的內在需要。因此,在國內戰爭期間,搞所謂“聯合政府”,搞所謂“軍隊國家化”,都是不現實的。這一點,我們黨特別是毛澤東同志心裡完全清楚。事實上蔣介石國民黨心裡也是完全清楚的。所以內戰不可避免。我們黨在抗日戰爭期間,就準備打一場內戰了。實事求是地說,內戰不是一家能夠發動的了的。國民黨即使一時不打我們,我們也會設法打它的。抗戰以後的東北地區爭奪,就是我們黨先發動的。正如毛澤東所說的,“有了東北根據地,即使其他根據地全部喪失,中國革命一樣能夠成功。”所以,內戰期間,軍隊國家化根本不可能。毛澤東時代這個問題難以解決……鄧小平時代,不是沒有考慮,但事實上也還是時機不成熟……到了胡錦濤擔任總書記時期,提出來和諧主題詞,是有很深的含義的……,表明我們黨今後不再用階級鬥爭理論指導國家事務,而是用和諧思想取代階級鬥爭理論。我們黨不會公開表明放棄階級鬥爭理論,但是實踐中,會更多地用和諧思想取代它。和諧,體現在政治上,就是表明不同的政治派別,沒有階級差別,只有利益訴求不同。不同的政治派別,只是代表社會不同的利益群體,而社會中每一個利益群體,都享有自由表達自己合法或合理利益訴求的權利。不同的利益群體,自然會有不同的利益訴求。不同利益訴求的矛盾,不是階級矛盾,只是社會群體之間的矛盾。解決這一矛盾不是靠階級鬥爭,而是靠製定公正的法律。公正的法律如何產生?靠全體國民共同參與討論。國民參與討論也有法可依。這樣,國家除了那些嚴重觸犯法律的罪犯外,沒有階級敵人,沒有所謂“反革命集團”。國家機器對內,只是維護國家依法對一些罪犯執行制裁,而不再是所謂“階級鬥爭的工具”、“鎮壓的機器”了。顯而易見,這樣的和諧思想,要比動輒掀起 “三大”、“五大”政治鬥爭的做法得人心,沒有人會因為各種政治鬥爭,而感到壓抑,當然也就有利於發展經濟,迅速提高人民的生活水準。一個能夠實現社會和諧的政府,本質上就是一個聯合政府,即使這個政府只是由一個政黨領導。當和諧思想成為一個國家全體國民的共識、並在很大程度上已經付諸實施時,所謂“軍隊國家化”的條件也就成熟了。我們黨自信在一個社會和諧的中國,即使軍隊國家化實現後,其執政地位依然不可動搖。我們黨執政,不再靠“階級優勢”,而是靠 “能力優勢”。今天的中國,沒有哪一個政治派別的能力能夠超過我們黨。我們黨的這一優勢,至少還可以保持50年。領導一個像中國這樣的國家,不是能力最強的政黨當然不行。一個最有能力的政黨,領導一個為全體國民服務的政府,營造一個和諧的社會,這就是我們要的中國。我們黨不是沒有問題,一些幹部的嚴重腐敗就是問題之一。腐敗就是觸犯法律,反腐敗就是依法制裁犯罪分子。我特別要強調的是,我們黨今後絕不再搞什麼“打倒某某反革命集團”之類的所謂“路線鬥爭”。黨內幹部,從最高層次到最低層次,誰違反法律就制裁誰。國家軍隊的使命,執行的應該是全體國民的意志。這是毫無疑問的,否則,就不成其為人民軍隊。那麼,今天中國全體國民的意志是什麼呢?一是全面發展,二是社會公平。全面發展,就是不僅經濟要發展,政治要發展、文化要發展,社會各方面都要發展。社會公平就是國家的總體利益分配,在勞動、資本和政府三者之間,應該有一個合適的比例。今天比較突出的問題,就是分配不公和環境污染。在改革開放初期,我們黨意識到經濟發展的遲緩,是國家全面發展遲緩的病根。因此將經濟發展放在了首位。為了經濟發展,必須搞好跟世界的關係,尤其是要搞好跟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的關係。這是當初全體國民的意志。應該說,我們的軍隊很好地服從了這一意志。那麼今天改革到了全面發展和社會公平的階段,我們國家的全體國民意志是不是改變了?沒有。今天,我們不僅要改善跟文明世界的關係,而且要融入整個文明世界,讓我們中國成為整個文明世界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改善跟文明世界的關係,給我們國家和全體國民帶來巨大的利益,融入文明世界。必將使我們的國家,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進而成為文明世界的極其重要的一員。我們國家的軍隊理所當然地要服從這樣的國民意志。融入文明世界,我們就必須走向海洋。中國的長期與世隔絕和落後,是歷朝統治者拒絕海洋的結果。這種局面,必須在我們這一代徹底打破。紀實政論片《河殤》,表達的正是這一思想。這應該肯定。今天我們國家的海運量,已經佔到世界海運總量的近20%。到21世紀末,中國的海運量,將會達到佔世界的40%。超過美國。文明世界就是靠海洋連結的。各國海軍,就是文明世界最強大的的保護神。無論當年的英國、日本,還是今天的美國,都無不依靠強大的海軍,維繫著與世界的聯繫。長期以來,中國海軍的發展極度遲緩。一般國家軍隊實力的順序是海陸空,美國是海空陸,而中國則是陸空海。現在,是應該將這一順序倒過來的時候了。我們發展海軍,不是要像100多年前的日本那樣去與英國、美國爭奪海洋霸權。我們的宗旨只是:在遵守國際海洋現有秩序的前提下,首先是維護自己國家、其次是參與維護世界各國的海運安全。文明世界各國的海軍力量聯合起來,只是將挑戰國際社會的海洋航運秩序的海洋力量——包括個別國家的海軍以及海盜及其他恐怖分子——當做敵人。我們要成為海洋大國,一直是我們的夢想,以前為什麼無法實現,一是我們的力量弱,根本問題在於我們跟美國對立多年,美國是今天世界最為強大的海洋大國,又是國際規則的主導國家,發展前沿國家……上一節已經說了,反美戰略根本上就是一個錯誤,把國家的發展前途,建立在這樣一個錯誤的戰略前提上,是極端不明智的。中國要想成為真正的海洋大國,就必須搞好跟美國的關係。 經濟全球化,是不是意味著地緣戰略就不重要了?未必。誠然,在經濟互惠的作用下,地緣戰略對經濟發展的限製作用會小一些,但是,隨著科技的大幅度發展,越來越多的資源被發現後,地緣戰略跟國家資源利用、保護密切相關,地緣戰略反而會更加被重視……這突出表現在海洋資源跟地緣戰略的關係上……公海資源的爭奪愈演愈烈……甚至領海內資源的爭奪也時有發生……海洋戰略的重要意義凸顯……在海洋問題上采取守勢,不可取……當然我們也不是要去攻擊誰……就是要儘可能利用我們的大國優勢和正確的戰略規劃,使海洋利益最大化……我們完全應該在國際大戰略上,采取跟美國合作的姿態……具體說,就是在國際反恐問題上,我們應該積極配合美國和西方各國……不要游離於國際反恐戰略之外,甚至抱著看美國笑話的態度看待反恐,這要不得。關於周邊國家戰略問題,這是軍事問題,更是政治問題……這個問題我們始終沒有獲得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毛澤東時代處於冷戰時期,基本上是用戰爭思維來處理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把我國當作“根據地”,把要爭奪的國家當作“前線”、“戰場”……這極不正常……我們與周邊國家關係,既是一般國家關係,又具有一種特殊關係……這種特殊關係,多半是歷史因素造成的……我們當然要考慮到這些特殊關係,但我們不能把這種特殊關係放大,甚至超越一般國與國關係準則,比如我們跟朝鮮的關係,很長一個時期,就是處於這樣一種不正常的關係,前領導曾提出中朝要“正常國家關係化”,指的就是要改變這種不正常的國家關係……冷戰結束後,隨著全球化趨勢越來越確定,越來越不可逆轉;隨著偵測、通訊、投送等技術的突飛猛進;而且,國際社會確認的處理國與國關係的準則也逐漸強化,周邊國家的戰略意義已經逐漸弱化。地緣戰略也已經變得不怎麼可靠了。別說在我們跟國際社會和睦相處的條件下,戰略緩沖地帶毫無意義,即使我們跟某大國處於敵對狀態,依靠戰略緩沖地帶確保自己利益的想法也是很幼稚的。……事實上,我們固守的地緣戰略,恰恰招來了不安全——因為我們的地緣戰略是建立在與國際社會敵對的大戰略基礎之上的,一些大國在我們的地緣戰略地帶製造麻煩,根本原因是他們對我們的大戰略有戒心。……我們是不是有這樣的大戰略,並不是我們說說就算數的……就像朝鮮也多次釋放和緩的善意,但在它的體制依然如故的情況下,國際社會幾乎沒有人相信它的善意。我們也是有這樣的教訓的。要讓我們的周邊更安全,僅靠所謂的地緣戰略是不行的,要設法確立我們新的國家大戰略……這個大戰略的基本點是:承認迄今為止仍然有效的上世紀40年代確立的聯合國精神,包括從“大西洋憲章”到聯合國一系列準則性文獻所體現的人類現代文明精神;承認人類普世價值和普世規則;接受經濟、政治、文化全球化一體發展的格局;發展並鞏固國與國正常關係,接受國家發展的最終目標是民眾的富裕、安逸、文明。

第五、戰爭和維護人權的關係。

我比較讚賞上海電視台“紀實頻道”經常播放一戰、二戰、朝鮮戰爭等戰爭題材紀錄影視作品的安排。這一方面將歷史真相緩緩地釋放出來,同時也將戰爭的不人道面目展示在民眾眼前。有利於培育民眾的理性戰爭觀。我在很長一個時期,對於世界各地民眾的反戰理念,是持不同意見的。這是因為我們長期受到階級鬥爭理論熏陶的結果。但是如果我們不再沿用階級鬥爭的眼光看問題,而是站在維護人權的立場,本著維護人的基本需求看待戰爭問題,就自然會發現,戰爭中的不人道現象,今天的人們已經難以接受了。當然,今天人們對於戰爭中不人道現象普遍不接受的認識,是基於一個重要歷史前提的,那就是,自從二戰結束後,戰爭作為攫取一國、一派自私利益的重要手段,已經不再被視為正當,而且難以實現。戰爭對於一般民眾的故意傷害,已經被普遍被認為是一種罪行。人類文明的進步、國際社會新秩序的確立,也使得人類的戰爭觀發生了巨大變化。

所以,就我本人來說,談戰爭中人道主義問題,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了。戰爭要死人。讓平民為戰爭死去,已經成為一種戰爭罪行。極少有人會公然這麼做。毛澤東當年在社主義國家一次會議上戲言中國為在全世界取得共產主義全面勝利不惜犧牲3億國民,立即引起與會者一片嘩然。這說明讓國民為主義戰爭犧牲的想法在當時就已經不為人們所接受。但戰爭中軍事人員的死亡,是不是就可以無所顧忌呢?也不是。最近一部名叫《集結號》的電影,似乎在反思這一問題。在傳統的觀念裡,從最高統帥部的全局性戰爭行動,到班一級的戰術行動,似乎都會有犧牲局部、以贏得全局性勝利的部署。這在軍事行動中是可行的也是必須的。軍人不是一般的人。某種意義上說,戰爭中的軍人,本質上就是跟兵器裝備一樣的一種物質力量。在兵不厭詐的軍事行動中,指揮員為取得作戰勝利,不僅有靈活使用這一力量的權力,也有這樣的權利。但這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畢竟軍人也是人。在傳統戰爭中,因為指揮員的指揮失誤而造成眾多士兵的無謂死亡,也是不被認可的。所以,即使在傳統的戰爭中,儘可能提高指揮藝術,減少無謂犧牲,也是統帥和各級指揮員所追求的目標。所以就有了“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最高軍事原則。但如何區分無謂犧牲和必要犧牲的界限?這始終是傳統戰爭中最讓指揮員傷神的一件事。人類文明的進步往往會自動消解文明落後時代存在的許多惱人問題。今天,隨著人們戰爭觀的根本性改變,這個傷神的問題可以說基本不存在了。類似一戰、二戰那樣造成千千萬萬人死亡的世界大戰,人類已經下了決心再也不會讓它重演。即使是正常國家之間為了領土、資源、主權等關乎國計民生的大問題而發動戰爭,也被制止,代之以在國際社會監督下的和平談判。那種因維護意識形態、統治者臉面而發動戰爭,更是被嚴格禁止。今天,戰爭被嚴格限制為:必須得到國際社會認可、以一定的程序確認後由指定的軍事單位實行、且只是針對國際社會公認的犯罪個人和組織,絕不涉及無辜民眾、並受到相關國際公約和國際組織監督的軍事行為。這類似於一種純法治的警察執法行為。儘管這種戰爭的理想模式在現實中還時常被破壞,但這不妨礙我們竭盡全力去維護這樣的戰爭觀念,並儘可能消除對她的破壞因素。軍事行動中如何對待死人的問題,恰恰能夠體現一個國家一個政治集團的文明程度。都說美國人怕死,的確如此。戰爭中的大量傷亡,往往是美國所忌憚的。因為傷亡的是民眾子弟,這是對民眾利益的極大損害。民眾因為戰爭傷亡超過一定的限度而反對戰爭……國會就會根據民眾的意願立法終止戰爭(不為戰爭撥款就是最好的終止辦法)。戰爭作為實現某種政治目的的手段,也就意味著通過大規模毀滅人的生命、財產來實現某種政治目的,是否還具有正義性?已經引起人類社會的廣泛質疑。在以往的戰爭中,雙方統帥都要估算一場戰役可能的死傷人數,少則數百人,多則數萬人。美國在太平洋戰爭接近尾聲時,以硫磺、沖繩等島嶼戰役的傷亡為依據,估算攻佔日本本土有可能還要付出傷亡百萬美軍將士代價,這是美國民眾和政治家都無法接受的結局,所以動用了原子彈,以期徹底擊毀日本統治者對人員死傷能夠承受的心理底線……顯然,現代戰爭中的大規模的殺傷,甚至連素有武士道精神的日本都忌憚了,更何況西方人。二戰成為人類大規模戰爭歷史的終結,也是人類理性發展的一個結果。世界上就有一些國家、政治集團就認為,在跟美國對抗的時候,只要儘可能多地殺傷美軍的人員,就有可能戰勝它……而今天的國際恐怖組織,也是這樣認為,只要儘可能多地殺傷美國、以色列以及西方其他國家的無辜平民,就可以獲得成功……於是,我們就可以看到,一些鼓勵不怕死的國家或政治集團在跟類似美國這樣的國家作戰時,常常不惜以10條命換其一條命。為了殺傷5萬美軍,不惜付出自己傷亡50萬的代價。這種思維顯然已經不能為文明人類所接受。從尊重生命的現代理念出發,軍事行動中的一方人員在抵抗毫無意義的情況下被俘,不能無條件地視為政治變節行為。在現代執法性戰爭中,執法人員被犯罪分子俘獲或綁架,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們通常成為犯罪分子的人質。解決這一類時間跟通常解救人質的警察行動沒有本質區別。

據說崔永元到韓國參觀“韓戰紀念館”,看到一張成千志願軍向聯合國軍投降的照片,不禁驚呆了。我想,他不僅是因為照片從未見過的新鮮而感到訝異,更是因為這張照片徹底顛覆了志願軍“最可愛的人”的光輝形象而感到沮喪。這說明我們的觀念真的需要來一個大轉換:軍事行動中一般的投降跟政治變節是不一樣的。再說,現代文明的和諧社會,政治開放,所謂的政治變節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今天我所談到幾個問題,不是什麼結論性的,只是提出來請大家共同思考。我們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進一步加以討論,目的是在國家的領導層面,有一個共同的思想基礎,大家都能夠致力於中華民族的復興和億萬民眾的幸福。

传习近平对军委高层秘密讲话全文(简体)


时间:2014-04-20 23:46
来源:明镜新闻网 (原文繁体版)

明镜新闻网编者按:日前本网从接近中共高层的消息来源获得一份《军委主席就战争问题对军委领导干部的讲话》,并立即向其他关注中共高层动态的知情人士及熟悉中共高层政情的专家求证。有分析人士认为,这份“讲话”,第一与习近平的思维能力、知识结构和语言习惯不吻合,第二与他最近数年表露出来的价值观念不相符,第三将这样具有根本颠复性内容,对军委领导干部和盘托出、袒露心迹,势必在这样的范围,并进而在全军、全党和全国范围造成强烈的冲击,引起巨大的思想混乱,也不像一个军委主席刚上台没多久的应有之举。根据以上这些理由,他们判断,此文应属伪托习近平的名义发出。
但是也有分析人士判断,这篇“讲话”是真实的,过去人们对习近平的了解和理解具有很大片面性,而这篇“讲话”才展示了真实的习近平。

现将这篇“讲话”全文刊载如下。



军委主席就战争问题对军委领导干部的讲话

201XXXX日)

各位:晚上好!
今天就战争中的一些重大问题,与各位交换意见。在座的,都是军旅出身,有的还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我不是。就军事问题、战争问题,你们是老师,我是学生。但作为军委主席,是不能不考虑战争问题的。当然,我更多的,是考虑战争问题中的战略问题、政治问题,价值观问题,而不是战役指挥问题。我很赞同毛主席的一句话:“言必及义”。战争问题中的义,还不仅是战略问题,更要涉及到世界大国政治、人道主义、人类文明走向。言不及义的政治家,不是政治家。言不及义的军事家,也不是真正的军事家。今天,我想就战争问题中的义,跟大家作一个意见交换。必须声明,我所讲的,除了历史上已有定论外,都不是结论,只是提出问题,以期引起大家的思考。我坚决反对凡一把手讲话就是结论的做法。
我今天与大家交换的意见主要有五个问题:

一、我们党与20世纪的几场战争;
二、第二次世界大战尤其是太平洋战争对中国的特殊意义;
三、澄清对美国的认识;处理好中美关系是对外战略的支橕点;
四、今天现代国家武装力量的根本使命;
五、现代战争与人类现代文明。

第一个问题:我们党与20世纪的几场战争。这既是历史的回顾,也是一种总结;总结中有肯定、也应该有反思。可以说 ,我们党基本上就是一路伴随着战争成长壮大、赢得战争、夺取政权、守卫疆土的。从1924年到1949年,我们党参加了三次国内战争、抗日战争。第一次国内战争,也叫北伐战争(1924年到1927年),我们是配角,国民党是主角。抗日战争(1937年到1945年),我们党还是唱配角。国民党还是主角,这一点应该承认。第二次(1927年到1937年)、第三次(1945年到1949年)国内战争,国共两党唱对手戏,而且战争主动权逐渐从国民党手中转移到共产党手中,直到我们取得彻底胜利。但是1949年后,战争并没有远离我们。新中国建立刚8个月,朝鲜战争爆发,随后我们先后派出了数百万志愿军,在朝鲜跟联合国军打了三年。朝鲜战争刚停战,我们又悄悄地参加了越南战争,虽然没有调用大量的兵力,但付出的物资、装备、技术却是巨大的。累计到1975年,投入到越南战争的物资总量,比投入到朝鲜战争的多得多。
这期间,1962年,我们跟印度又打了起来。规模不大,但影响不小。此后,1969年,我们在北部边境跟苏联打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1979年至1989年,在南部边境跟越南打了一场规模较大、耗时10年的战争。事实上,我们跟国民党的内战并没有结束。至少在毛泽东时代,内战还延续着。金门炮战,就是证明。如此看来,1989年之前的60多年里,我们党几乎始终都处在战争的氛围中。这些大大小小的战争,大体可以分成两类:国内战争和国际战争。国内战争比较单纯,就是国共内战。国际战争比较复杂,有基于共产主义国际义务的“抗美援朝”战争,援越战争,有基于边界领土争议的中印战争,也有基于……毛泽东说过,战争好比一所学校,好比一座熔炉。战争让我们党学到了许多东西,锤炼了我们党的肌体,锻炼了我们党的意志。世界上几十个共产党,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共产党,像我们党那样有着无比强壮的体魄和无比坚强的意志。这是战争带给我们党的一笔最为宝贵的财富。战争也使我们党拥有了在常规陆战方面的最为娴熟、无与伦比的战役指挥能力。一位以色列的军事专家得出结论,我们的战役指挥能力仅次于二战时的德国,排名世界第二。虽不足为训,但我认为还是靠谱的。我们党在国共内战时期,几乎是同时酝酿、组织、指挥了辽沈、平津和淮海三大战役,歼灭国民党主力150万之众,这在世界军事史上是为数不多的。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战争尤其是新中国建立以后的战争,也带给我们党的一些负面影响。我们党的最宝贵精神财富即毛泽东着作,几乎全部是有关战争的。这不免给我们党带来一定局限性。我们党似乎更习惯于战争的环境,而不适应和平的环境。事实上,我们冷静地看一看,从1950年到1979年,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我们打了六、七场大大小小的战争,这在二战后相对和平的环境里,对于一个新生的国家政权来说,是不是有点过于频繁了?过于频繁的战争,消耗了我们国家宝贵的资源,更严重的是,这些战争让我们党,背上了沈重的精神包袱,并导致国家体制的失衡、给民众利益造成巨大损失。

战争的负面影响我归纳了几点:
第一、滋长了我们党绝对正义的思维习惯。我们党最大的成功,就是在二战之后的国内战争中,取得了巨大胜利。蒋介石国民党败逃台湾,而大陆则由我们党完全、彻底掌控。这一结果,当然可以证明我们党占据着政治上和道义上的正义制高点,但如果将其绝对化,就有可能成为我们党的包袱,事实上,我们党在建国后二、三十年里的一些折腾,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背上了这个包袱。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我们党还没有摆脱成王败寇、这一陈旧历史观的束缚。在人类普遍觉醒的20世纪,坚持正义的一方,最终能够在战争中获胜,这可以说是定律;但是,逆定理却是不存在的。别说短暂的胜利——如纳粹德国1940年在欧洲大陆的胜利、军国主义日本19411942年在太平洋的胜利,根本不能证明正义在他们一边,即使获得了持久胜利的一方,如美、英、苏、中(国民党统治)等国家,也不能证明,他们就能持久地代表正义。国民党在二战期间代表了正义,但战后不到四年,即走向了反面,最后被代表正义的共产党打垮。苏联这个庞大的“红色帝国”,战后虽然还辉煌了40年,但也最终走向了反面,最终导致彻底崩溃。我们党在国内战争中,虽然代表了正义的一方,但在取得了战争胜利后,如果不能坚持原先的政治理念,而总认为正义一方做任何事、无论怎么做,都能体现正义的话,那么也是要走向反面的。毛泽东的历史教训,对我们党来说,是极其深刻的,我们不能忘记。

第二、自觉不自觉地夸大了我们党的危机感。在二战后的很长一个时期里,我们党的主要领导人,危机感过重,机遇感全无。我们党在改革时期,对世界局势的一个重要判断,就是“和平、发展是主题”。在这个前提下,我们才有可能,将发展经济作为全党的工作中心。这是邓小平同志为我们党作出的一项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贡献。但是,世界和平发展的局势,是上世纪70年代末期才出现的吗?显然不是。当我们摈弃了陈腐观念回过头去看,便很容易发现,其实二战结束之后,世界就已经出现了和平发展的大格局。即使在的冷战的情况下,和平发展的机遇,还是存在的。亚洲所谓的“日本复苏”和“四小龙”,不就是在冷战期间产生的吗?也就在别的国家趁“恐怖和平”(大量核武器对峙下的和平)的机会大力发展经济的时候,我们却是在危机重重的感觉下过日子。我们选择了《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说明了我们对来自外部的危机感十分强烈。所谓“战争引起革命、革命制止战争”,也是这种危机感的一种表达。战争是战争,革命又何尝不是战争?我们总认为如果没有原子弹、氢弹、导弹,就无法获得国家安全。我们党的注意力几乎全在战争上,哪还有“和平发展”的影子?而且,我们当时认为,大的危机还是来自外部。具体地讲就是来自美、苏。一般来说,一个执政党有危机感并不是坏事,但问题在于,如果是因为自己局限于以往的经验和感受、缺乏对世界大势的正确判断能力、发生认识上的偏差而形成的过重危机感,就会对我们党的事业产生极其不利的影响,损失是难以弥补的。我们应该看到,由于危机感过重,错失发展机遇,我们党在执政的前30年,发展状况是很不理想的。

第三、国家体制的军事优先特征过强,产业布局违背经济发展规律,造成资源利用的巨大浪费。在毛泽东时代,确实发生过民生优先,还是军备优先的争论和矛盾。早在1953年,就发生了梁漱溟跟毛泽东之间所谓“小仁政”、“大仁政”的争论,毛泽东认为梁漱溟关于顾及农民利益的诉求,不过是“小仁政”,而“反帝才是大仁政”。发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经济困难,根本的原因,也是为发展军备服务的重工业和为民生服务的农轻产业发展比例失调。经济部门几乎就是中央军委的总后勤部。到了“文革”期间,国家的基本职能,几乎就剩下了“继续革命”和“备战、备荒、为人民”,备战是首当其冲的。可有限的资源用于备战之后,备荒、为人民也就只能被挤到一边去了。到了毛泽东去世时,国家的经济运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一判断基本准确。

第四、将军事指挥的高度集中原则,移植到国家管理体系中,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专制。这是长期的战争环境,给我们党造成的一个弊端,过于追求国家领导核心的“纯洁”,“路线斗争”、整肃“反党集团”频繁,造成治国人才大量损耗,政治局势动荡,外部的压力巨大,而内部的权力又是高度集中,于是最高领导人的感受,就一定要强加于全党、全国人民,上下必须绝对“保持一致”。稍有不一致,就会引起最高领导人的猜忌和震怒。正常的国际交往也被套上“里通外国”的帽子,毛泽东时代,党内高层斗争如此频繁,跟毛泽东对外部世界重重威胁的感受是分不开的,不习惯于利益多元化、不同意见共存、通过民主决策机制,选择最佳意见的体制。全党全军全国人民跟领袖意见高度一致的结果就是,成绩可以斐然,灾祸也必然巨大。用战争的眼光看待世界,刻意搞反帝反修的“国际统一战线”,非友即敌,造成国际孤立。我们党在很长一个时期,没有学会如何处理国与国之间的正常关系,而当年的冷战格局、阵营对垒的形势,似乎很对我们党的胃口。因为我们有极强的阵营情结,于是,世界上几十个最有实力的资本主义国家,就成了我们的敌人。又因为我们有极强的马列主义情结,又把绝大部分社会主义国家划入必须打倒的修正主义阵营,这样一来,我们就成孤家寡人了。用纯粹意识形态的、虚幻的所谓“社会主义阵营”的共同利益,取代国家的正常利益,导致我们国家的正常利益长期受到损失。我们反美反苏,自以为能够得到众多发展中国家的支持,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使我们自己陷于极端的孤立……我们忽视了世界文明人类的主流认知,那就是反对形形色色的暴力(包括因宗教、种族、政治等因素引发的暴力);反对造成大量人员死亡的战争;反对以种种理由实行极权体制。有人说,美国打东打西,为什么不被孤立?仔细观察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被美国打的,多半是问题国家。这些国家的一些行为,早就引起国际社会的不满,如阿富汗塔利班、伊拉克、利比亚等。此其一。其二,美国并没有通过战争直接获得利益,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这就使得它的战争行为,像是警察在执法。美国也因此获得“国际警察”的诨号,这里面有褒有贬。其三,才是美国所打的旗号,什么反对“独裁”、“大规模杀伤武器”、“恐怖主义”等,很是蛊惑人心。当然美国经济、军事力量的强大,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富强之国,便是正义之乡,人们通常有这样的思维。而我们中国,恰恰站在了美国的对立面。我们党执政后的几十年里,显而易见,战争带来的消极因素,要大于积极因素,这些消极因素,影响了我们的指导思想、国家制度、民众利益和对外关系。为什么我们总认为,世界上远超我们的强国,“亡我之心不死”?为什么我们总认为,只有在实力上超过这些强国,我们才有了安全保障?如果世界强国都有灭了弱国的想法,那些上百个中小国家,将如何生存发展?如果有人质问我们:强国总有灭弱国的想法,是否意味着中国强大后也要灭了别人,我们将何以应答?当我们几十年来,喋喋不休地念叨“某某亡我之心不死”的时候,我们似乎并不理会世界的疑惑。但就是这些疑惑,慢慢变成了疏远,使我们这个时时刻刻有着危机感的国家反而遭到了孤立。

第二个问题:第二次世界大战尤其是太平洋战争对中国的特殊意义。

这是我要重点谈一谈的。数千年来战争无数。远的不说了。近100年之内的战争,对我们有着深刻影响的,应该就是二战、抗战、内战、冷战和最近的反恐战争了。冷战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冷,我们参与了朝鲜战争,死伤百万,耗财百亿,比我们在内战中的消耗还大。将这些战争联系起来思考,用一种客观的思维方式思考,就是不带党派意识、只考虑一般意义的民众利益、民族利益、国家利益在战前、战中、战后的得失,看看能给我们那哪些启发。实事求是地说,我们党在二战、抗战中,还处于弱小地位,影响力有限。对内、对外真正具有巨大影响力的,是内战。是长达22年的内战,将我们推到了世界舞台上。所以,我们历来研究战争,似乎也多着墨于内战、尤其是三年解放战争、尤其是三大战役。对席卷全球、历时6年的二战,和中国历时14年的抗战,研究不多,甚至好几年是空白。总结历史教训,向来我们的党史观念很强,世界史、民族史、国家史的观念就要逊色得多。这不是好现象。我们党离不开国家、离不开民族、离不开民众,国家、民族、民众离不开世界。毛主席说过“中国有那么多省,一个省就抵得上一个小国家,合起来就是一个联合国。”但那是一种调侃,当不得真。当我们真正意识到我们是离不开世界的时候,那么对二战历史的研究,就不会有疏离感了。二战有两个战场:欧洲、北非的反法西斯德国的战场和太平洋、东部、东南部亚洲的反军国主义日本的战场。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还有一个特别的名称,那就是太平洋战争。二战的意义对世界来说具有普遍性。而太平洋战争对于中国(当然也包括美国、日本、俄罗斯、韩国等)的意义,则具有特殊性。

先说说二战意义的普遍性。包括列宁在内的关于“帝国主义就是战争”的论断,在一个历史时期具有真理性。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战。列宁的这一论断正式对这场战争的理论总结。但是到了二战,情况有了一些变化,从根本上改变了世界规则,由原先的英、法、德欧洲列强主导世界,变成了由美国主导世界。英国主导的国际秩序基本规则就是通过占有殖民地扩大商业网络,为本国资本增值拓展市场,一次拓展,终身享用,这种商业模式,就产生了世界上许多弱小国家沦为殖民地,而一些大而弱的国家,则划出土地成为租界,殖民地和租界都是垄断市场,别的国家要想占有,那就把舰炮开来吧。所谓帝国主义就是战争,根子就在这里。20世纪初,美国也看到了这个问题,美国原来就是英国的殖民地,知道里面的苦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国力不济,暂时还不能跟英法德抗衡,所以就提出来“门户开放”、“机会均等”的规则。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市场的事情,用市场的办法解决——搞自由竞争。在美国看来,英法德俄等老牌殖民主义搞领土扩展,扼杀民族自由、交往自由,无疑是一种罪恶;而苏联搞世界革命,搞共产主义国家集团,跟老牌殖民主义无异,同样扼杀民族自由、交往自由,也是一种罪恶。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已经具有了这样的理念,只是无力付诸实施,但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的国力已经跃居世界第一,可以说美国加入到二战中来,就是抱着改变世界秩序、废旧立新的理念的。从19418月的“大西洋宪章”一直到《联合国宣言》,都是在美国的主导下产生的、反映了国际新秩序的极其重要的历史文本,基本原则就是民族自由(包含尊重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公民自由(包含尊重国民权利、保障人权)、交往自由(包含经济交往、人员交流、信息流通)、和制止非法战争(以《联合国宪章》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决议为依据)。从20世纪初开始,人类社会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的实践,今天是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结论了,那就是:将英法德俄的旧秩序、苏联的共产主义秩序和美国的新秩序这三种国际秩序相比较,美国主导的新秩序无疑是一个比较好的秩序。当然,今天看来,美国主导的新秩序也出现了问题,但这不会影响二战时期的国际大格局。

对于二战的认识,我们党始终在列宁主义和自由主义两者之间摇摆。初期,我们是坚信二战与一战一样,是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包括日本攻打中国蒋介石政权,我们党也认为是帝国主义战争的一部分,将帝国主义战争转变为国内革命战争,还是我们党当时的基本战略。但当纳粹德国大举进攻苏联后,我们才认为战争性质改变了,是世界进步人类反法西斯主义的战争。以后军国主义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我们的看法也没有改变。如果太平洋战争爆发在德国进攻苏联之前,我们也会把它看作是帝国主义战争的。但事实上,二战从一开始,其性质就不同于一战了。这是因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世界,已经不同于世纪初的世界了。有两个因素,一个是苏联的产生,打破了世界的原有的格局,社会主义无论如何,也是对帝国主义的一种制约,它起到一种牵制在用。有人说,苏联当时也是按照帝国主义的逻辑行事的,如它跟德国一起瓜分波兰,侵犯芬兰等。但我要说,与其将当时苏联的这些动作看作是与帝国主义如出一辙,不如看作是苏联在德日意咄咄逼人的态势下的一种自我保护行动。但是,苏联的出现,并不能有力地改变国际旧秩序,而且,从苏联在上世纪六十至八十年代的表现来看,其骨子里依然流淌着沙俄血,毛泽东老一辈领导人,将苏联定性为社会帝国主义、新沙皇,是有道理的。所以,真正致力于改变国际旧秩序的,不是苏联。而是美国。正是美国的崛起和最终加入二战、主导二战,才使得世界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以一种新秩序完全取代了旧秩序。这个脉络很清晰,就是从威尔逊的14点建议——到罗斯福的大西洋宪章——到联合国宣言。

重点要说的是太平洋战争对于我们中国的特殊意义。几乎可以说是从根本上解决了中日关系问题、中美(以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关系问题和中苏关系问题。截止二战结束,50年来的中日关系史,就是日本下定决心灭亡中国、中国不懈努力救国的历史。而且,十分遗憾的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中国首都南京被占3年,东北、华北、华中、华东、华南……几乎所有最为富饶的地区,全部被日本占领,可以说,如果没有国际反法西斯阵营的支援,如果日本不是主要败于太平洋战场,单靠中国自己彻底赶走日本侵略者,在短时期内,是不可能的。太平洋战争的胜利,一个军国主义加神道教的野蛮的日本不复存在,消除了中国百年大患。二战奠定了中美盟友关系,由原先的日本主导亚洲,变成了有中美共同主导亚洲的局面。美国主导世界,同时协助中国主导亚洲,削弱了英国的影响,根本上消除了日本的影响,遏制了苏联的影响,这应该是对中国最为有利的格局。关于中美关系,我将在第三个问题中详谈。

站在中华民族的立场,中国跟苏联的关系,必须是务实的,所谓务实,就是以最大限度地、维护中华民族全体成员利益,为最终目的作为出发点,处理中国跟苏联的关系。苏联的所谓社会主义幌子,事实上掩盖不了其帝国野心。苏联在二战后期,就远东对日作战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帝国心态,应该是很明显的,国民党政府深感苦痛,为什么我们党却不以为然呢?我们的媒体,应该多播放、登载些二战纪实资料,让我们的人民更多地了解二战中的美国和苏联。苏联打纳粹德国并非其主动行为,如果不是希特勒首先对苏联发起大规模闪电战,苏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会打德国。俄罗斯民族像是没有进化好的人种,在高度文明的同时,却又保留了许多野蛮遗迹。

我们今天的经济实力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超过了原居第二的日本。我们好像很在乎经济实力超过日本的意义。但我却觉得,超过俄罗斯、且让俄罗斯在很长一个时期远落后于我们,意义要更大。20世纪,有两件大事我们绝不能忽视:一件是社会主义国家集团的兴起,一件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从苏联“十月革命”起,到上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中国革命的成功,社会主义国家形成一个可观的阵营,一时影响巨大。但是,从60年代开始,这个阵营就慢慢显露出松动迹象,大小齿轮咬不紧,一直到中苏公开决裂,甚至在边境屡屡发生战事。到了上世纪90年代,苏联终于撑不下去了,解体了。整个东欧也转型了,社会主义阵营不复存在。社会主义国家集团的兴起和衰败,触目惊心,对我们的影响甚大,但对世界的影响却是有限的。真正对世界影响深远的,是二战以及战后的国际秩序安排。大家应该看得很清楚,二战后至今的六、七十年来,世界大战没有发生。较大的战争,一个朝鲜战争,一个越南战争,是冷战的直接产物,似乎有着国家集团之间角逐的背景,但最终也没有发展成为世界大战,而是在大国斡旋下双方妥协了,或停战,或一方撤退。有人说,数十年来世界大战没有发生,是因为大国核威慑在起作用。我觉得,核威慑有一定作用,但不会起决定性作用。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二战后逐步建立并完善的国际社会新秩序,和人类现代文明的进步。这就涉及到我们对二战历史应该有怎样的一个认识了。事实上毛泽东主席在二战期间写的一些文章中,也谈到了二战是怎样从“帝国主义战争”演变为“进步人类的反法西斯战争”。他的理由是,社会主义国家苏联,为抗击德国法西斯侵略而进行的“卫国战争”,使得二战的性质发生了改变。毛主席的这一结论应该没有问题,但论据似乎有一些不足,全面地来看,二战之所以不同于一战,二战的历史进步作用之所以比一战更为显着,是因为有一股人类的进步力量,加入到战争进程中来了,这股进步力量,除了苏联,还有美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对战争性质演变的作用要大于苏联。

1941812日,德国法西斯对苏联发动大规模闪电战已经一个多月,而珍珠港事件尚未发生,美英首脑罗斯福、丘吉尔在纽芬兰湾的威尔斯亲王号战列舰上秘密会晤,并共同发表了一则声明,史称“大西洋宪章”。此声明很简短,共列出八条内容,大家可以看看。正是这所谓的“大西洋宪章”,加上苏联的被迫参战,彻底改变了二战的性质和走向:一场新强盗反对老强盗的二战,变成了世界文明进步人类反对野蛮、落后人类的二战。自此,一直到二战结束、联合国成立、发布《联合国宪章》,基本上就是沿着“大西洋宪章”的思路走来的。西方世界,因为美国取代英法发挥了主导作用,也发生了根本性改变,游戏规则变了,过去数百年来,凭藉武力,通过掠夺殖民地资源,谋求经济、政治霸主地位的旧游戏规则,被自由主义的在各国独立自主基础上,通过自由贸易增长财富的新游戏规则所取代。美国是这一新游戏规则的倡导者和捍卫者。60多年来,不仅世界大战没有发生,而且还造成了20世纪后50年的经济、科技、文化大发展。事实证明,这一游戏规则是符合历史进步潮流的。我们党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决定改革开放,实质上就是默认这一游戏规则,根据中国国情,实行这一游戏规则。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游戏规则的正确。所以,二战的伟大意义,不仅仅在于消灭了几个法西斯战争机器,更在于战后有了一个新的国际秩序。也因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战争胜利的一方是否秉持正义,不看他宣扬的如何,而是看战后他是否能给一个地区、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带来进步、文明和发展。在二战中以及二战后,美国是秉持正义的国家,这是没有异议的。我们的宣传部门,在制作节目回顾二战历史时,不应该回避这一事实。

第三、澄清对美国的认识;处理好中美关系是对外战略的支橕点;重新认识二战、特别是太平洋战争的意义,实质上就是重新认识美国。我们党在二战期间对美国的认识,还是实事求是的。但战后、特别是我们党执政后一个很长时期,我们对美国的认识发生了偏差。未能处理好我们跟美国的关系,是我们党遇到诸多困难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对美国有一个准确的了解,对我们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如何认识美国在二战前后的变化?有相同,有不同,相同的是,美国一如既往地维护着大西洋宪章的精神、不同的是,美国对苏联的态度有了变化。美国认识到苏联的战略意图,允许苏联在欧洲和远东获得一定程度的“势力范围”,这等于说,美国对战前的旧秩序,在苏联身上,有妥协,“大西洋宪章”公布时,苏联正遭受法西斯德国的疯狂进攻,所以,此时的苏联是欢迎“大西洋宪章”的。

我们为什么要反美?是美国要侵略我们?不是。是因为美国反共,是的。美国不赞同共产主义学说,更是竭力反对共产主义者在各国的“社会革命”实践。这是显而易见的:美国在它自己国内,就是在政治上极力压制共产党的。但是,我们是不是清楚,反对共产主义,不仅仅是西方国家执政者的诉求,也是那里的多数学者和普通民众的诉求,这种诉求在二战前和二战中,也并不怎么强烈,但在冷战期间,尤其是苏联彻底崩溃之后,共产主义几乎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共产主义在一些国家的糟糕实践,为反对者提供了有利且有力的证据。我们通常将冷战的双方,称作资本主义阵营和社会主义阵营,我们主动加入了社会主义阵营,并不惜巨大牺牲地扩大这一阵营、保卫这一阵营。但是,我们选择了社会主义,是不是就一定要跟美国对抗?这是很值得思考的一个问题。

二战之后,紧接着就是冷战,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的对抗,说得再直接一点,就是苏联跟美国的对抗。苏联挟社会主义阵营的强大声势,在上世纪50年代,确实是咄咄逼人,四处出击,大有横扫全球的架势。但是,人们忘了,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反对美国,反对的是什么?反对的是美国主导的国际社会新游戏规则。反对这一新游戏规则,实行另一套游戏规则——共产体制,这就是冷战的实质。一开始,社会主义阵营相信所谓“物理性”(借用朝鲜当局的话)的对抗更容易见效,于是就有了朝鲜战争、越南战争(用“民族解放战争”的逻辑解释这辆场战争是很勉强的,北方打南方是“民族解放战争”,南方打北方不也同样可以打着“民族解放战争”旗号吗?所以,在解读二战、冷战历史时,最好把“阶级论”暂时放在一边)。现在看来,对中华民族来说,这两场战争意义不大。尤其是在中国的改革开放经历了30多年之后,我们已经认可了二战后形成的国际社会游戏规则,而且获得了很大成绩,回过头来在审视那两场战争,真的意义不大。有人喜欢用所谓的地缘战略解释朝鲜战争,什么“战略屏障”、“唇亡齿寒”。但那是以反美、反西方为战略前提的,问题是,我们真的一定要反美反西方吗?不错,我们信奉社会主义,并且要坚持社会主义,坚持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但信奉社会主义就一定要反美吗?坚持社会主义就一定要跟美国、跟西方势不两立吗?很长一个时期,我们把社会主义当作了区别敌我的政治标准,当作了解放全人类的终极目标,当作了一种战斗武器,上世纪5070年代就是这样的。这是对社会主义的一种曲解。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探究什么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究竟是什么?当我们说起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时,事实上是在对如何实现资本和劳动的利益平衡作出一种选择而已。资本主义是一种选择,社会主义也是一种选择。当然这里的前提是,承认资本存在的合法性。以前我们是不承认的,认为社会主义就必须跟资本“作最彻底的决裂”,但历史已经证明,人类社会不能没有资本,资本为劳动创造条件和机会,没有资本,现代意义的劳动也不存在。当然,也因为有了劳动,资本有了增值的可能。资本为劳动创造条件和机会,劳动为资本增值提供可能,这都必须通过市场来实现。好,现在我们来看看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区别究竟在哪里。毫无疑问,资本主义的基本逻辑是:以资本为出发点,通过为劳动创造机会,生产出各种社会消费品出售,最大限度地赚取利润以实现资本增值,最后的落脚点还是资本。从资本到资本,大众消费市场不过是资本赚取利润的一个中间环节。但有趣的是,资本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必须让更多的民众加入到消费市场中来,也就是说,必须要让民众买得起各色消费品,大到房子、汽车,小到毛巾、肥皂,还有各种文化产品,如电影、电视剧、文学、绘画等等。所以聪明的资本家愿意从高额利润中,拿出一部分作为劳动的报酬给了劳动群体,时刻诱导劳动群体购买各种消费品,把给劳动群体的钱又赚了回去。资本在追逐利润的同时,客观上——请注意,仅仅是客观上,而不是主观上——为大众消费提供了丰富的商品。于是就有人认为,这样的经济模式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资本与劳动的利益矛盾。这就是资本主义。那么社会主义呢?社会主义是把劳动群体当作出发点,有意识地鼓励资本为民众多创造就业机会,有意识地——是主观上,而不仅仅是客观上——增加劳动群体的报酬,有意识地让更多民众能够加入到消费市场中,有意识地为民众拥有更多的财富创造政治、法律和社会的条件,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劳动群体的福祉。从劳动到劳动,中间环节,如投资、开厂、生产、销售、消费……几乎跟资本主义的逻辑一样。正如邓小平所说:社会主义也需要市场经济。所以社会主义跟资本主义的区别,只是在出发点和落脚点上的不同。事实上,当资本主义发展顺利时,仅从过程来看,跟社会主义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到了危机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两者的区别就比较明显了。今天发生在西方世界的金融危机,资本主义的解决方案,就是保护资本,牺牲劳动。社会主义的解决方案就不应该是那样的了。因为人类社会既需要劳动,也需要资本,劳动跟资本并不是势不两立的,所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两种逻辑也不是势不两立的。事实上,今天在世界各国,资本主义逻辑中也含有社会主义因素,社会主义逻辑中也含有资本主义因素。我们坚持社会主义,但并不排斥资本主义因素。我们不会强求别国也按照社会主义逻辑行事。社会主义是对内的一种政治诉求,而不是对外的一种政治诉求。当我们将社会主义作这样的一种新诠释时,中国威胁论就可以消除得差不多了吧!(笑声)总之,社会主义是而且只是一种对内的政治诉求,不能将它作为对外的政治诉求。很长一个时期,我们党是将它作为对外政治诉求的,不仅用来对付“美帝”,而且还用来对付“苏修”。

我们习惯于将社会主义的政治诉求,直接延伸为对外战略构思,延伸为军事部署,延伸为战争。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思维方式,极大地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这一历史教训我们应该记取。因为我们热衷于将政治诉求延伸为战略构思,延伸为军事部署,乃至延伸为战争,我们义无反顾地参与了冷战中的两场热战,一场是朝鲜战争,另一场是越南战争。这两场战争的对手都是美国。对这两场战争做认真的反思,这是我想着重谈一谈的。如果将社会主义作为一种“改造旧世界”的目标,那么热战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上,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就是社会主义阵营打着“改造旧世界”的旗号进行的,至少我们中国党是这样认为的。那时叫“尽国际主义义务”,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助社会主义阵营实现“改造旧世界”的伟大使命。但实际情况却远不是这样。二战后,在朝鲜半岛和印度支那都出现了一个国家南北分割的局面。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苏联通过二战所形成的巨大影响力。南北分割是有协议的。条件成熟了,通过和平的方式实现统一不是没有可能。但苏联却等不及了。这里存在两个因素。一个是苏联自身的直接的战略利益需要。另一个则是苏联对刚成立的新中国,存在深刻的不信任,它需要有一种战略态势,就是让中国跟社会主义阵营之外的世界隔绝,最好是处于一种敌对状态,以此牵制中国。紧挨着中国的朝鲜和越南,恰好可以被苏联所利用。站在中华民族的立场,站在正常国家的立场,这两场战争毫无必要。而且实事求是地说,战争的结果,弊大于利。战争将中国不仅置于美国的对立面,而且还置于联合国的对立面,那时的新中国,几乎在跟整个世界对抗。对抗就必然遭到封锁、禁运,而且时间竟然长达数十年之久。对一个有着五、六亿人口、近千万平方公里国土的大国,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外交境地。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让中国白白损耗了两千亿美元的社会财富,就是这两场战争,让中国成为真正的一穷二白!更严重的是,这两场战争,恶化了中国周边的态势。因为跟美国对抗,跟联合国对抗,使中国失去了二战同盟国地位,失去了享有二战胜利成果的机会。今天钓鱼岛问题的形成,固然有日本浑水摸鱼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如果我们很好地继承、并珍视民国政府的二战遗产,不要彻底破坏跟美国的同盟关系,与美苏冷战保持距离,那么今天的东亚战略态势,将一定是另一种局面。没有朝鲜战争,朝、韩的关系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糟糕;美、中、俄、韩、朝五国联手,维持对战败国日本的遏制,这显然对中华民族最为有利。中国即使不能将琉球收为己有,也可以设法恢复琉球国,如此,哪还会有什么钓鱼岛问题?今天,除了钓鱼岛问题,朝鲜问题也是很棘手。坦白地说,朝鲜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国家。任何国家,通过正常途径、正常方式跟朝鲜打交道,都行不通。我们不主张用武力去解决朝鲜问题。但是如果国际社会不作为,朝鲜的不经意崩溃,必将殃及邻国。我们要做好准备,要使用必要的武力,防止朝鲜危机外溢。后的世界局势,显示一个迹象,是美国在代表世界的主流,而苏联以及现在的俄罗斯并不代表。

所以,中美关系和中(苏)俄关系有着根本的不同,中美关系是世界级关系,而中俄关系只是地区级关系;中美关系能够对世界产生巨大影响,而中俄关系却无法产生这样的影响……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被大多数国家所接收……而俄罗斯(前苏联)却无法推出能够被世界大多数国家接收的国际秩序……我们党在处理国与国关系和处理意识形态问题两者之间,思想上是有过迷茫的,走过很大的弯路。我们不及美国,也不及俄罗斯(前苏联),在很长一个时期,我们党是就将处理意识形态问题,置于处理国与国关系之上的。在领土、领海问题上,有过将民族、国家利益,服从于所谓的“反美大局”、“国际主义义务”的做法。现在看来,问题就产生了,造成极大的被动,美国也有意识形态的考虑,但它能做到维护国家利益与维护自由理念的统一。世界上多数国家,相信美国维护自由是真诚的,同时也相信美国维护国家利益是坚决的,苏联不一样,它是借维护共产主义理念之名,行维护国家利益之实,而我们在很多情况下,却是只要维护理念,不顾国家利益、不顾民众利益。

我们党长期的一个应对美国的精神状态,就是宁愿自己日子不好过,也不让美国日子好过。这是中国传统农民、街痞的思维方式,要不得。是我们自己将大西洋宪章的精神遗忘了,民主自由、公民自由、交往自由,我们也是很需要的。我们党内有不少同志,总认为搞好跟美国的关系,是对美国的屈从,是右倾机会主义,是投降主义,是卖国。这是站在狭隘的小集团立场上形成的思维。毛泽东时代这样的思维很普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到了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时代,这样的思维就行不通了。邓小平显然是主张跟美国改善关系的,而且,也正是在邓小平时代,中美正式建交。改革开放的几十年,几乎可以说就是跟美国关系改善的几十年。看看这几十年我们取得的成绩,应该是很有说服力的吧。显而易见,改善跟美国的关系,事实上就是改善跟世界的关系,就是改善我们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发展的国际环境,就是为中华民族、广大人民创造获取巨大利益的机会。何来屈从、右倾、投降、卖国?!

我有一点感到很是担忧:为了实现主义,为了顾全大局,我们常常需要一些正面的宣传,这不免造成对历史的歪曲,“抗美援朝”就是这么一个因正面宣传需要而造成的歪曲历史的典型……我们在大肆宣扬抗美援朝的时候,并同时对其他渠道的信息进行严密封锁,这使得我们的人民根本无法知道朝鲜战争的全貌,只是相信我们的说法,以至于数亿人被蒙蔽了数十年之久,这让我们的纠正工作进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以至于一旦真相被揭示,民众不免要受到巨大伤害。

四、今天,现代国家武装力量的体制和使命。

现代国家,无疑应该是民主国家,是实行民权体制的的国家,也就是民权时代的国家……现代国家的武装力量,它的体制和使命,自然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地方。先说说体制。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其不同的体制,体现了不同的性质。关于军队国家化的说法和要求,应该有很长一个时期了。我们党对此的基本做法,就是不予理睬。早在国民党统治时期,我们党的任务就是要推翻它。鉴于中国政治的特殊情况,迫使我们党不得不建立并保持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中国政治的特殊情况是什么?就是“一山不容二虎”,我们党特别是毛泽东同志,是用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来诠释它的,这也是我们党坚持阶级斗争理论的内在需要。因此,在国内战争期间,搞所谓“联合政府”,搞所谓“军队国家化”,都是不现实的。这一点,我们党特别是毛泽东同志心里完全清楚。事实上蒋介石国民党心里也是完全清楚的。所以内战不可避免。我们党在抗日战争期间,就准备打一场内战了。实事求是地说,内战不是一家能够发动的了的。国民党即使一时不打我们,我们也会设法打它的。抗战以后的东北地区争夺,就是我们党先发动的。正如毛泽东所说的,“有了东北根据地,即使其他根据地全部丧失,中国革命一样能够成功。”所以,内战期间,军队国家化根本不可能。毛泽东时代这个问题难以解决……邓小平时代,不是没有考虑,但事实上也还是时机不成熟……到了胡锦涛担任总书记时期,提出来和谐主题词,是有很深的含义的……,表明我们党今后不再用阶级斗争理论指导国家事务,而是用和谐思想取代阶级斗争理论。我们党不会公开表明放弃阶级斗争理论,但是实践中,会更多地用和谐思想取代它。和谐,体现在政治上,就是表明不同的政治派别,没有阶级差别,只有利益诉求不同。不同的政治派别,只是代表社会不同的利益群体,而社会中每一个利益群体,都享有自由表达自己合法或合理利益诉求的权利。不同的利益群体,自然会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不同利益诉求的矛盾,不是阶级矛盾,只是社会群体之间的矛盾。解决这一矛盾不是靠阶级斗争,而是靠制定公正的法律。公正的法律如何产生?靠全体国民共同参与讨论。国民参与讨论也有法可依。这样,国家除了那些严重触犯法律的罪犯外,没有阶级敌人,没有所谓“反革命集团”。国家机器对内,只是维护国家依法对一些罪犯执行制裁,而不再是所谓“阶级斗争的工具”、“镇压的机器”了。显而易见,这样的和谐思想,要比动辄掀起“三大”、“五大”政治斗争的做法得人心,没有人会因为各种政治斗争,而感到压抑,当然也就有利于发展经济,迅速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准。一个能够实现社会和谐的政府,本质上就是一个联合政府,即使这个政府只是由一个政党领导。当和谐思想成为一个国家全体国民的共识、并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付诸实施时,所谓“军队国家化”的条件也就成熟了。我们党自信在一个社会和谐的中国,即使军队国家化实现后,其执政地位依然不可动摇。我们党执政,不再靠“阶级优势”,而是靠“能力优势”。今天的中国,没有哪一个政治派别的能力能够超过我们党。我们党的这一优势,至少还可以保持50年。领导一个像中国这样的国家,不是能力最强的政党当然不行。一个最有能力的政党,领导一个为全体国民服务的政府,营造一个和谐的社会,这就是我们要的中国。我们党不是没有问题,一些干部的严重腐败就是问题之一。腐败就是触犯法律,反腐败就是依法制裁犯罪分子。我特别要强调的是,我们党今后绝不再搞什么“打倒某某反革命集团”之类的所谓“路线斗争”。党内干部,从最高层次到最低层次,谁违反法律就制裁谁。国家军队的使命,执行的应该是全体国民的意志。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就不成其为人民军队。那么,今天中国全体国民的意志是什么呢?一是全面发展,二是社会公平。全面发展,就是不仅经济要发展,政治要发展、文化要发展,社会各方面都要发展。社会公平就是国家的总体利益分配,在劳动、资本和政府三者之间,应该有一个合适的比例。今天比较突出的问题,就是分配不公和环境污染。在改革开放初期,我们党意识到经济发展的迟缓,是国家全面发展迟缓的病根。因此将经济发展放在了首位。为了经济发展,必须搞好跟世界的关系,尤其是要搞好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关系。这是当初全体国民的意志。应该说,我们的军队很好地服从了这一意志。那么今天改革到了全面发展和社会公平的阶段,我们国家的全体国民意志是不是改变了?没有。今天,我们不仅要改善跟文明世界的关系,而且要融入整个文明世界,让我们中国成为整个文明世界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改善跟文明世界的关系,给我们国家和全体国民带来巨大的利益,融入文明世界。必将使我们的国家,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进而成为文明世界的极其重要的一员。我们国家的军队理所当然地要服从这样的国民意志。融入文明世界,我们就必须走向海洋。中国的长期与世隔绝和落后,是历朝统治者拒绝海洋的结果。这种局面,必须在我们这一代彻底打破。纪实政论片《河殇》,表达的正是这一思想。这应该肯定。今天我们国家的海运量,已经占到世界海运总量的近20%。到21世纪末,中国的海运量,将会达到占世界的40%。超过美国。文明世界就是靠海洋连结的。各国海军,就是文明世界最强大的的保护神。无论当年的英国、日本,还是今天的美国,都无不依靠强大的海军,维系着与世界的联系。长期以来,中国海军的发展极度迟缓。一般国家军队实力的顺序是海陆空,美国是海空陆,而中国则是陆空海。现在,是应该将这一顺序倒过来的时候了。我们发展海军,不是要像100多年前的日本那样去与英国、美国争夺海洋霸权。我们的宗旨只是:在遵守国际海洋现有秩序的前提下,首先是维护自己国家、其次是参与维护世界各国的海运安全。文明世界各国的海军力量联合起来,只是将挑战国际社会的海洋航运秩序的海洋力量——包括个别国家的海军以及海盗及其他恐怖分子——当做敌人。我们要成为海洋大国,一直是我们的梦想,以前为什么无法实现,一是我们的力量弱,根本问题在于我们跟美国对立多年,美国是今天世界最为强大的海洋大国,又是国际规则的主导国家,发展前沿国家……上一节已经说了,反美战略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把国家的发展前途,建立在这样一个错误的战略前提上,是极端不明智的。中国要想成为真正的海洋大国,就必须搞好跟美国的关系。

经济全球化,是不是意味着地缘战略就不重要了?未必。诚然,在经济互惠的作用下,地缘战略对经济发展的限制作用会小一些,但是,随着科技的大幅度发展,越来越多的资源被发现后,地缘战略跟国家资源利用、保护密切相关,地缘战略反而会更加被重视……这突出表现在海洋资源跟地缘战略的关系上……公海资源的争夺愈演愈烈……甚至领海内资源的争夺也时有发生……海洋战略的重要意义凸显……在海洋问题上采取守势,不可取……当然我们也不是要去攻击谁……就是要尽可能利用我们的大国优势和正确的战略规划,使海洋利益最大化……我们完全应该在国际大战略上,采取跟美国合作的姿态……具体说,就是在国际反恐问题上,我们应该积极配合美国和西方各国……不要游离于国际反恐战略之外,甚至抱着看美国笑话的态度看待反恐,这要不得。关于周边国家战略问题,这是军事问题,更是政治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始终没有获得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毛泽东时代处于冷战时期,基本上是用战争思维来处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把我国当作“根据地”,把要争夺的国家当作“前线”、“战场”……这极不正常……我们与周边国家关系,既是一般国家关系,又具有一种特殊关系……这种特殊关系,多半是历史因素造成的……我们当然要考虑到这些特殊关系,但我们不能把这种特殊关系放大,甚至超越一般国与国关系准则,比如我们跟朝鲜的关系,很长一个时期,就是处于这样一种不正常的关系,前领导曾提出中朝要“正常国家关系化”,指的就是要改变这种不正常的国家关系……冷战结束后,随着全球化趋势越来越确定,越来越不可逆转;随着侦测、通讯、投送等技术的突飞猛进;而且,国际社会确认的处理国与国关系的准则也逐渐强化,周边国家的战略意义已经逐渐弱化。地缘战略也已经变得不怎么可靠了。别说在我们跟国际社会和睦相处的条件下,战略缓冲地带毫无意义,即使我们跟某大国处于敌对状态,依靠战略缓冲地带确保自己利益的想法也是很幼稚的。……事实上,我们固守的地缘战略,恰恰招来了不安全——因为我们的地缘战略是建立在与国际社会敌对的大战略基础之上的,一些大国在我们的地缘战略地带制造麻烦,根本原因是他们对我们的大战略有戒心。……我们是不是有这样的大战略,并不是我们说说就算数的……就像朝鲜也多次释放和缓的善意,但在它的体制依然如故的情况下,国际社会几乎没有人相信它的善意。我们也是有这样的教训的。要让我们的周边更安全,仅靠所谓的地缘战略是不行的,要设法确立我们新的国家大战略……这个大战略的基本点是:承认迄今为止仍然有效的上世纪40年代确立的联合国精神,包括从“大西洋宪章”到联合国一系列准则性文献所体现的人类现代文明精神;承认人类普世价值和普世规则;接受经济、政治、文化全球化一体发展的格局;发展并巩固国与国正常关系,接受国家发展的最终目标是民众的富裕、安逸、文明。

第五、战争和维护人权的关系。

我比较赞赏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经常播放一战、二战、朝鲜战争等战争题材纪录影视作品的安排。这一方面将历史真相缓缓地释放出来,同时也将战争的不人道面目展示在民众眼前。有利于培育民众的理性战争观。我在很长一个时期,对于世界各地民众的反战理念,是持不同意见的。这是因为我们长期受到阶级斗争理论熏陶的结果。但是如果我们不再沿用阶级斗争的眼光看问题,而是站在维护人权的立场,本着维护人的基本需求看待战争问题,就自然会发现,战争中的不人道现象,今天的人们已经难以接受了。当然,今天人们对于战争中不人道现象普遍不接受的认识,是基于一个重要历史前提的,那就是,自从二战结束后,战争作为攫取一国、一派自私利益的重要手段,已经不再被视为正当,而且难以实现。战争对于一般民众的故意伤害,已经被普遍被认为是一种罪行。人类文明的进步、国际社会新秩序的确立,也使得人类的战争观发生了巨大变化。

所以,就我本人来说,谈战争中人道主义问题,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了。战争要死人。让平民为战争死去,已经成为一种战争罪行。极少有人会公然这么做。毛泽东当年在社主义国家一次会议上戏言中国为在全世界取得共产主义全面胜利不惜牺牲3亿国民,立即引起与会者一片哗然。这说明让国民为主义战争牺牲的想法在当时就已经不为人们所接受。但战争中军事人员的死亡,是不是就可以无所顾忌呢?也不是。最近一部名叫《集结号》的电影,似乎在反思这一问题。在传统的观念里,从最高统帅部的全局性战争行动,到班一级的战术行动,似乎都会有牺牲局部、以赢得全局性胜利的部署。这在军事行动中是可行的也是必须的。军人不是一般的人。某种意义上说,战争中的军人,本质上就是跟兵器装备一样的一种物质力量。在兵不厌诈的军事行动中,指挥员为取得作战胜利,不仅有灵活使用这一力量的权力,也有这样的权利。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毕竟军人也是人。在传统战争中,因为指挥员的指挥失误而造成众多士兵的无谓死亡,也是不被认可的。所以,即使在传统的战争中,尽可能提高指挥艺术,减少无谓牺牲,也是统帅和各级指挥员所追求的目标。所以就有了“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最高军事原则。但如何区分无谓牺牲和必要牺牲的界限?这始终是传统战争中最让指挥员伤神的一件事。人类文明的进步往往会自动消解文明落后时代存在的许多恼人问题。今天,随着人们战争观的根本性改变,这个伤神的问题可以说基本不存在了。类似一战、二战那样造成千千万万人死亡的世界大战,人类已经下了决心再也不会让它重演。即使是正常国家之间为了领土、资源、主权等关乎国计民生的大问题而发动战争,也被制止,代之以在国际社会监督下的和平谈判。那种因维护意识形态、统治者脸面而发动战争,更是被严格禁止。今天,战争被严格限制为:必须得到国际社会认可、以一定的程序确认后由指定的军事单位实行、且只是针对国际社会公认的犯罪个人和组织,绝不涉及无辜民众、并受到相关国际公约和国际组织监督的军事行为。这类似于一种纯法治的警察执法行为。尽管这种战争的理想模式在现实中还时常被破坏,但这不妨碍我们竭尽全力去维护这样的战争观念,并尽可能消除对她的破坏因素。军事行动中如何对待死人的问题,恰恰能够体现一个国家一个政治集团的文明程度。都说美国人怕死,的确如此。战争中的大量伤亡,往往是美国所忌惮的。因为伤亡的是民众子弟,这是对民众利益的极大损害。民众因为战争伤亡超过一定的限度而反对战争……国会就会根据民众的意愿立法终止战争(不为战争拨款就是最好的终止办法)。战争作为实现某种政治目的的手段,也就意味着通过大规模毁灭人的生命、财产来实现某种政治目的,是否还具有正义性?已经引起人类社会的广泛质疑。在以往的战争中,双方统帅都要估算一场战役可能的死伤人数,少则数百人,多则数万人。美国在太平洋战争接近尾声时,以硫磺、冲绳等岛屿战役的伤亡为依据,估算攻占日本本土有可能还要付出伤亡百万美军将士代价,这是美国民众和政治家都无法接受的结局,所以动用了原子弹,以期彻底击毁日本统治者对人员死伤能够承受的心理底线……显然,现代战争中的大规模的杀伤,甚至连素有武士道精神的日本都忌惮了,更何况西方人。二战成为人类大规模战争历史的终结,也是人类理性发展的一个结果。世界上就有一些国家、政治集团就认为,在跟美国对抗的时候,只要尽可能多地杀伤美军的人员,就有可能战胜它……而今天的国际恐怖组织,也是这样认为,只要尽可能多地杀伤美国、以色列以及西方其他国家的无辜平民,就可以获得成功……于是,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些鼓励不怕死的国家或政治集团在跟类似美国这样的国家作战时,常常不惜以10条命换其一条命。为了杀伤5万美军,不惜付出自己伤亡50万的代价。这种思维显然已经不能为文明人类所接受。从尊重生命的现代理念出发,军事行动中的一方人员在抵抗毫无意义的情况下被俘,不能无条件地视为政治变节行为。在现代执法性战争中,执法人员被犯罪分子俘获或绑架,也是常有的事情。他们通常成为犯罪分子的人质。解决这一类时间跟通常解救人质的警察行动没有本质区别。

据说崔永元到韩国参观“韩战纪念馆”,看到一张成千志愿军向联合国军投降的照片,不禁惊呆了。我想,他不仅是因为照片从未见过的新鲜而感到讶异,更是因为这张照片彻底颠复了志愿军“最可爱的人”的光辉形象而感到沮丧。这说明我们的观念真的需要来一个大转换:军事行动中一般的投降跟政治变节是不一样的。再说,现代文明的和谐社会,政治开放,所谓的政治变节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今天我所谈到几个问题,不是什么结论性的,只是提出来请大家共同思考。我们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进一步加以讨论,目的是在国家的领导层面,有一个共同的思想基础,大家都能够致力于中华民族的复兴和亿万民众的幸福。

2014年4月19日 星期六

三年后互联网基金将威胁银行存款业务

以阿里巴巴集团(Alibaba Group)为首的中国互联网企业开始为消费者提供高收益的投资产品,而这些产品感觉很像是银行存款。

尽管在很短时间内便吸收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存款,但相比中国银行业数万亿美元的存款规模,阿里巴巴与其对手的这些投资产品仍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既然这样,中资银行为何纷纷推出与互联网公司理财产品相匹敌的产品,并且向中国监管机构施压,要求其对那些理财产品进行取缔?一些银行业专家开始埋头计算,最后求得的结果是:互联网公司现在还不会对银行构成威胁,但短短的几年后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

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Chinese International Capital Corp.,中金公司)周四发布的一份报告说,三年后货币市场基金管理的基金规模将相当于银行存款的8%。到目前为止,阿里巴巴的余额宝(Yu’e Bao)还未成气候。余额宝是互联网公司推出的第一只基金,也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基金,已吸引资金人民币4,000亿元左右,占中国74.2万亿元存款 的比例约为0.5%。

货币市场基金一般投资的是理应极其安全的资产。管理余额宝的天弘基金管理有限公司(Tianhong Asset Management)表示,余额宝主要投资的是银行间存贷款以及政府和企业债券。投资该基金的方式与活期存款类似,投资者可随时提取资金。此外,余额宝 会提供远高于银行存款的利息,前者的收益率超过6%,而银行活期存款的利息还不到1%。

中金公司认为,存款从银行向互联网企业理财产品转移将迫使银行的集资成本增加,这意味着银行的净利息收益率可能最多缩窄0.15个百分点。2013年底,银行净利息收益率为2.68%。
互联网企业理财产品带来的影响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中金公司的那份报告称,美国货币市场基金最火爆的时候,规模相当于银行存款的60%,那时美国正在实施利率自由化。

巴克莱(Barclay)银行业分析师颜湄之(May Yan)称,银行对此并不担心。

近期她在走访中国大陆银行后发布报告称,和他们探讨过该问题的银行并不认为余额宝等市场化运作的互联网金融产品构成很大威胁。银行计划通过推出自身的互联网货币市场基金和强化客户基础来应对存款流失挑战。

不过,政府背景的行业组织中国银行业协会(China Banking Association)周三在《经济日报》网站发表文章,提出货币市场基金也应缴纳存款准备金,与商业银行向央行缴纳一定比例存款准备金的做法类似。此举将导致货币市场基金回报减少,进而热度下降。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简称:证监会)发言人张晓军周五表示,证监会正在研究制定对互联网金融业务的监管规定。《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本月早些时候报道称,中国央行正在牵头制定相关监管规定。

证监会在声明中称,为了更好地促进互联网基金的健康稳定发展,证监会正在研究制定进一步加强货币市场基金风险管理和互联网销售基金监管的有关规则。

证监局称,货币市场基金对中国加快推动利率市场化具有积极意义,但部分基金存在风险揭示不足等问题。

Bernstein分析师麦克•沃纳(Mike Werner)表示,他认为互联网金融并不会对银行业构成威胁,因为这些基金本身就面临实际风险。

他说,如果投资者决定在短期内撤回资金,基金将被迫减价出售以获得流动资金满足赎回要求,那么这些基金的投资者将面临严重损失。这是监管机构目前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2014年3月3日墙外仙

打扮成“受害者”的马云都入股中石化了

不过也难怪,马云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占据制高点,装委屈嘛,看看马云的一个身份,中国一般的企业主进得了这个圈子吗。央行算个屁,除非马云自己配合央 行和证监会,要不然常委一个电话,几天后他们就得改态度(等着瞧,这次更多是马云自己配合监管来换取别的利益,如民营银行的、中石化的,舆论又把他打扮成 “受害者”了,哈哈)

马云的身份除了常人所知的阿里主席外,还有两个相当有份量的身份,一个是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顾问委员会顾问委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索下看这个委员的 名单,什么样的政要、什么样的企业主才能进这个名单、进这个圈子。中国大部分省部级干部在马云面前是没有什么优越感的,因为马云有中央高层的直接支持,除了这点外,还有舆论的支持(没有错,大部分省部级干部在目前中国的舆论氛围是人人喊打的,马云相反,红白通吃)

马云另外有份量的身份是壹基金理事,看起来不起眼,但看一下壹基金理事会的名单,中国目前舆论氛围下,壹基金理事们和同他们相关联的人,基本上影响和主导 了中国的舆论氛围(不一定是这11个人,能被这11个人所接受的公众人物都是,你看媒体什么时候追着过这11个人的负面新闻),马云的这个身份让他在目前 中国的舆论氛围享受了一定的免疫,当然不是全部的免疫,但是大部分的免疫,所以他对雅虎软赢、股票回购、打破香港交易所制度的的行为不会引起“普世价值” 的攻击。

回到本文的标题,很多人对余额宝与经济货币无关肯定是不认可的,因为明明是个货币工具,这里主要是说余额宝做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关联性,关联性最大的,一个是政治上的支持,一个是受到了拥有舆论主导权的那批人的庇护。因为目前中国,很多经济现象,都是受这两个因素直接影响的,从经济现象上去分析,是表,从政 治和舆论去分析,才是标。
政治上,马云作为新经济的龙头企业的代表人物,获得政治人物的支持这是难免的,马化腾也是如此。但马云比马化腾更进一步,他打入了更深的圈子。目前中国的 高层共识中,“利率市场化”、“金融创新”等是政治正确,凡是阻挠“利率市场化”、“金融创新”的、非议“利率市场化”、“金融创新”的,不管在体制内体 制外,都会被孤立,因此本文不就此展开,只希望政务院的幕僚们在推行这些政策的时候,去银行信贷部门工作一段时间,去小贷、担保等“民营金融机构”收几笔 贷、放几笔贷看看。

回顾一下余额宝的推出过程,2013年6月,余额宝和东方财富的活期宝同时申报银监会,基本上已经批准等待走完最后几个流程,这个时候,银行“钱荒”,各 大媒体宣传造势,把“契约精神”挂在嘴边的马云等不得走完剩下几个流程,提前推出余额宝,一推出,就占据了大部分媒体的头条版面,第二天银监会副主席出来 说“涉嫌违规”,但几天后,立刻改口,支持“金融创新”。就是在6月份余额宝推出的前几天,马云在北京见了政务院副总理(之后几个月里,他还参加了两次总 理召集的座谈会),银监会胳膊拧不过大腿,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相反的是走完流程的东方财富活期宝,由于新闻聚焦点和最佳新闻制造期已过,造势的力度小 了很多,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后面会讲到)

马云的身份除了常人所知的阿里主席外,还有两个相当有份量的身份,一个是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顾问委员会顾问委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索下看这个委员的名单,什么样的政要、什么样的企业主才能进这个名单、进这个圈子。中国大部分省部级干部在马云面前是没有什么优越感的,因为马云有中央高层的直接支持,除了这点外,还有舆论的支持(没有错,大部分省部级干部在目前中国的舆论氛围是人人喊打的,马云相反,红白通吃)
马云另外有份量的身份是壹基金理事,看起来不起眼,但看一下壹基金理事会的名单,中国目前舆论氛围下,壹基金理事们和同他们相关联的人,基本上影响和主导 了中国的舆论氛围(不一定是这11个人,能被这11个人所接受的公众人物都是,你看媒体什么时候追着过这11个人的负面新闻),马云的这个身份让他在目前 中国的舆论氛围享受了一定的免疫,当然不是全部的免疫,但是大部分的免疫,所以他对雅虎软赢、股票回购、打破香港交易所制度的的行为不会引起“普世价值” 的攻击。

余额宝做大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受到了舆论的庇护。如果说存款利率过低,老百姓买理财、货币基金,有钱人和企业买信托,这个都已经持续好几年了,银行理财规模 和信托产品规模就是最近几年不断大,因此存款利率过低造成的不仅仅是余额宝的问题,还有理财、信托的做大,都同这个有关系。但是呢,理财信托的做大没有像余额宝这样,形成了对银行的舆论压力,(虽然理财信托的部分收益是银行的,但各种宝也不是都跟银行没有关系的)。

目前中国的舆论氛围,国企没效率、国企垄断、国企暴利、国企没技术含量,大部分银行很不幸都是“国有”的,所以,余额宝的迅速做大,对国企垄断、国企暴利的指责下,老百姓用脚投票,迅速放大了这个对银行的指责氛围(之前的理财信托都没有出现过,而且理财信托的规模要大得多),余额宝的做大,银行暴利的舆论 氛围客观上为他创造了条件。但是呢,阿里系现在有国开行等国有机构的入股,现在这些看到余额宝对国有银行反感的人们,再过10年、20年,阿里的国有股份 不断显示出来,他们该批判谁呢?支付宝系统搭建获得了浙江四大分行的支持,现在余额宝的方案和风控也是国有行在支持做的,同舆论展示出来的不同,阿里金融 领域的平台、风控、人员一直与国有行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就像现在余额宝的规模,很多人都说规模大了会不会出事,这是对中国政治和舆论的不了解,其他宝可能 出事,余额宝绝不会出事,因为他跟体制是如此的一致,他的代表性作用甚至超过了四大行(可以预料到的是,以后国有银行的人员会像阿里金融流动,现在浙江上 海的有这个趋势了,不知道以后舆论会怎么吹捧这些人)

总结,马云红白通吃,可以绕过金融领域的很多监管规定(监管可能是不合理的,但取消之前,所有人应该遵守,否则对竞争对手是不公平的,这是“普世价 值”),余额宝的迅速做大不仅仅是存款利率过低的原因,以前老百姓可以获得比存款利率高的方式都有,但没有同中国舆论氛围相配合。余额宝、马云,背后的政 治势力支持和舆论庇护比简单的分析经济现象更重要。

2014年3月16日墙外仙

老老虎势力下的上海访民打的横幅条条举习近平

(博讯北京时间2014年4月07日 首发 -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
 
    上海的老虎不仅多、毒、大且寿命长,它们富可敌国,势可抗衡习近平。数十年来,它们吞噬了无数百姓的财产甚至生命,造就了上百万冤民,其中长年到北京上访的冤民达数万,长年在本市上访的达数十万。
   
    虽然目前习近平还未打上海的大老虎、老老虎,但绝望的上海访民还是对习近平抱有希望或幻想,连日来他们在市中心猛打横幅,且条条都举习近平。
   
    参加打横幅的上海访民:
    丁菊英(浦东新区):13248010520;
    谢金华(浦东新区):13761738697;
    赵国彪(浦东新区):13818382473;
    金妹珍(浦东新区):13621877658;
    申琴芳(浦东新区):18016247389;
    黄怡芳(浦东新区):18049911967;
    卫佩芳(浦东新区):15021714166;
    俞忠欢(浦东新区):13482412852;
    石萍(静安区):13585710811;
    桂丽萍(静安区):13916072559;
    余桂芳(静安区):15102139443;
    吉敏华(黄浦区):13166433698;
    汤岳(黄浦区):15821651395;
    孔令珍(黄浦区):13801929033;
    严燕文(长宁区):13816938662;
    郭益贵(杨浦区):13122209070;
    谈兰英(普陀区):15721070589;
    徒宝霞(普陀区):13311761199;
    王永凤(普陀区):13761956490。
    老老虎势力下的上海访民打的横幅条条举习近平
    老老虎势力下的上海访民打的横幅条条举习近平
    老老虎势力下的上海访民打的横幅条条举习近平

    老老虎势力下的上海访民打的横幅条条举习近平
[博讯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博讯 boxun.com)

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

(博讯北京时间2014年4月10日 首发 -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
 
    今天星期三,有上千上海访民来到市政府前集体上访。大批警察前来维持秩序,禁止访民打横幅、喊口号。但是,访民没有听从警察警告,继续打横幅、喊口号。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今日上千上海访民市政府前维权/视频
[博讯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支持此文作者/记者(博讯 boxun.com)

網誌存檔

關於我自己

当纳粹来抓共产主义者的时候,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当他们囚禁社会民主主义者的时候,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社会民主主义者。 当他们来抓工会会员的时候, 我没有抗议; 我不是工会会员。 当他们来抓犹太人的时候,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犹太人。 当他们来抓我的时候, 已经没有人能替我说话了。 ——马丁.尼莫拉(Martin Niemoller)